若澜掷地有声。
“不可能!”王承瑞立刻反驳道:“枪乃百兵之王,一寸长一寸强,一般约莫八尺,便是短枪,也有三尺有余,更长些的老奴见过一丈三尺的长枪,可这燧发枪,老奴观着不过一尺左右,如何称为枪?”
秦若澜苦笑道:“朕也不知,可陈行偏偏称它为枪!”
顿了顿,秦若澜似是想起什么道:“王公公可还记得当日朕被刺杀?”
“是老奴初见陈行之日?”
“嗯!”秦若澜点了点头:“那日,他便凭着这柄燧发枪,只一发就击杀了刺客!甚至对方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若是王公公以后再遇上他,对他……客气些吧!”
“燧发枪再强,他陈行也不过只有一柄,陛下也可以重金悬赏此物!”
秦若澜摇了摇头:“这燧发枪是陈行所造!用他的话来说,此物工序复杂,所耗财物太多,时日过久,便是他,也用了近乎一年多的时间才堪堪造出这一把!朕虽不信,不过也不想逼他太紧!王公公你可明白?”
“老奴明白!”王承瑞难得脸上起了一丝凝重之色,点了点头道。
是啊,陈行此子心中无君,若是步步紧逼,难保其不会狗急跳墙,前往玄甲军处求得庇护。
再者,以此子睚眦必报的性格,很难想象届时人手一把燧发枪的玄甲军攻入京都又会是何等恐怖的场景。
恐怕到时候所到之处不费一兵一卒便可轻易拿下城池!
此子断不能留,可不留又如何?陈世忠手握三十万玄甲军,若是唯一的儿子都死了,定然会追查死因,到最后恐怕结果也是一样的!
凉国公府怎就出了这样一个异类!
陶牧数次想要插话,却欲言又止,王承瑞淡淡道:“陶统领可是想要说什么?”
看了看秦若澜,陶牧一咬牙跪下道:“还请陛下恕臣无罪!”
秦若澜神情淡然道:“朕允了!”
“谢陛下!”
陶牧站起身开口道:“臣以为,陈行并非心中无陛下或者说陈行心中装的是大商千千万万的百姓!”
秦若澜蛾眉微蹙:“陶统领此话何意!”
“据臣几日观察下来,无论是溪井亦或是排水渠,这些对于山桑县百姓而言,百利而无一害,有时臣也不得不承认,朝中那些个饱读圣贤书的大臣均不如陈小公爷!他脑中装的全是利国利民的东西!”
想了想接着道:“臣观陈行并非目无尊卑,实则是在他眼里,身份地位不是他所在意之物,他能与天鹰卫称兄道弟,又能与山桑县百姓打成一片,见谁都能聊上两句!臣这几日仔细梳理了一番陈行的事迹,在雨露阁为青楼女子仗义执言,不顾名声收她入府,却并无半分逾越之举,为救少夫……”
见秦若澜眼中似有怒火,连忙改口道:“为救流民李清雪,更是不惜当街殴打朝廷命官,后又来到山桑县不惧背负骂名,直接对崔家施以酷刑,甚至他曾对臣所言,他便是女帝手中的一把刀,为陛下扫清障碍!种种迹象表明陈行心中想要的不过是一个太平盛世!”
“呵呵,陶统领的意思是朕今日做错了?”秦若澜冷笑道。
陶牧冷汗都下来了,还是强忍着惧意道:“陛下自是无错,只是有一点,臣适才忘记说了,陈行对自己人极好,观其手下的言行,虽与陈行一般不守规矩,却从不仗势欺人!”
听到这话,秦若澜心中更是大为恼火,什么意思?你是在说,李清雪是自己人,朕就不是自己人了?
一拍床沿,秦若澜怒道:“放肆!”
“陛下恕罪!”陶牧连忙跪下道:“臣只是觉得应当对陈行采取怀柔之策!”
秦若澜面若寒霜:“怀柔?陶统领的意思是,朕不仅要处处忍让着他,还要对他身边之人逐个加官进爵,就连那个李清雪,朕也要讨好般封她个诰命夫人?这天下还是朕的天下吗?干脆这张龙椅让他陈行来坐,岂不是更好?”
“陛下息怒!”王承瑞挣扎着起身劝解道。
闻言,秦若澜连忙扶起王承瑞,心中怒意这才稍稍减弱些许!
“老奴以为,陶统领所言并非不无道理,陈行本就是头倔驴,你越是抽打他,他越是不肯走,与其这样,不如顺毛捋!此子虽口中有大逆不道之言,实则并无谋反之意,若真有反意,又怎会将之暴露于人前?可若是将他逼太紧,兔子急了尚且还会咬人,更何况是陈行呢!”
“王公公,连你也觉着朕今日做错了?”秦若澜心中万分委屈。
“陛下,您是一国之君,身份尊贵,犯不着与一流民女子计较!有失身份!”王承瑞语重心长道:“况且您应该心系天下,而不是被儿女情长所左右!”
陶牧听到这里,心中顿时觉得当初许诺陈行官职是对的,果然,陛下心中有小公爷!
“臣倒是有个法子,不知当讲不当讲!”陶牧颤声道。
陶牧在赌,跟着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