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行来到西门,眼前的场景让他震惊不已。
尸体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味道。
他强忍着恶心和不适,戴上简易自制口罩,硬着头皮准备走进人群。
吴桐率先拦住他:“小公爷,人瘟太严重了,你不能以身犯险。”
陈行不顾阻拦,毅然决然地走了过去。
路边的尸体虽紧闭双眼,但从面容扭曲的程度,可以看出他们在死前经历了极大的痛苦。
他环顾四周,发现周围还活着的流民双眼空洞而麻木地收拾着尸体,有的人在剥死者身上的衣物,有的人在抢夺尸体手中尚未来得及吃掉的食物。
不远处一个女人正在哭泣,她的孩子早已因为瘟疫死在了她的怀中,类似的场景,放眼西门比比皆是。
陈行走过去想要安慰她,可又不知从何说起!
陈行心中一阵悸动,他从没有见过如此人间惨剧。
最终万般情绪咽了下去,深深地叹了口气,他知道自己不能在这里逗留太久,他还有很多事要做。
陈行转身离开,走向城内!
“陛下,小公爷是走了吗?”小环看着离去的陈行问道。
“如此严重的人瘟,即便是他,恐怕也只能束手无策,一切还要看天意如何!朕估摸着小贼应是被打击到了!”秦若澜扬起俏脸面露悲伤:“走吧,去安慰安慰他,免得因此一蹶不振!”
“吴桐,去召集所有你能召集来的兄弟,情况刻不容缓,多耽误一刻,便会多一个流民死去!”
“不知小公爷想要怎么做?”
“人瘟之所以会滋生,主要是因为流民伤口得不到及时处理,病菌……病邪感染,死伤人数众多,尸体未及时焚烧掩埋所致,首先要做的就是先将尸体全部焚烧,你让鱼鳞卫的弟兄们来之前全部去锦绣坊领口罩,每人领取两个,若是口罩数量多的话,半个时辰换一个,若是供应不足,一个时辰换一个!不戴口罩坚决不允许进入西门!”
“喏!”
“其次,多带些行军的帐篷,有多少拿多少,若是有人阻挠,就说是我凉国公府需要,还是不给的话,就报我爹的名字,相信军中之人不会因为这些小事与我爹为难,事后我会花钱补齐军需!”
“小公爷,此事还需从长计议,其他事情好说,可这军需一事处理不好,容易给老国公惹来麻烦!”
“去踏马的从长计议,合着死的不是他们吗?什么是军人?军人是保护百姓,戍边卫疆,他们吃的就是百姓种的粮食,你问问他们有哪个没吃过豫州百姓种的食物,这时候和我谈规矩?吃饭的时候怎么不谈规矩?”陈行语气出奇的愤怒。
“可……”吴桐神色为难,他一个小小的军校,没有这么大权利调动如此众多军需。
“朕……正应如此!”
陈行一愣,扭头看去:“哟,你怎么来了?街溜子!”
秦若澜难得没有和他斗嘴而是询问道:“小贼,听你这口气似是有把握治好人瘟?”
陈行犹豫一下,点了点头:“不能说有百分之百的把握,只能说将人瘟控制在最小的范围内!防止进一步扩散!一切还得看郎中的配药!”
秦若澜美眸一亮:“快说说!”
“说个屁,我一没人二没权,说了有什么用,只能尽自己所能,挽救流民,能救一个是一个!”陈行没好气道。
“若是你的法子有效,我倒是可以帮你调集一切你所需的物资!”秦若澜狡黠一笑。
“此话当真?”陈行激动地一把握住秦若澜的柔嫩的玉手。
“咳……”陶牧面露不喜,想要出言喝斥,却被一旁的小环止住,努了努嘴,示意陶牧有点眼力劲。
陶牧凝神一看,好嘛,女帝陛下不仅没有发怒怪罪,反倒是言语间似有些享受?
秦若澜小声呢喃道:“快松开,光天化日之下,拉拉扯扯成何体统!”
陈行没有理会,而是追问道:“我若是说出法子,你当真有能力调集一切物资!”
“朕……正是如此!”
“好,不过……”陈行面露怀疑地看着秦若澜:“你究竟是什么人?敢说这种话!”
秦若澜嘴角上扬:“不告诉你,你只管说便是!”
陈行点了点头,不再纠结,人命关天,容不得他在这里刨根问底。
“首先,需要将所有流民分开隔离,感染瘟疫的放一起,未感染的放一起,其次,将所有流民的衣物,无论是感染人瘟的还是没有感染的,全部烧毁,另发一套新衣,最好能让他们都洗一遍澡!还有,所有餐具必须全部用沸水煮过方能拿来使用!”
陈行顿了顿,接着道:“其次多调集些纱衣与棉布来,越多越好!还有绣娘!”
“其他的我尚能理解,可这纱衣棉布和绣娘……?”秦若澜似是想到什么:“可是制作你嘴上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