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慈母多败儿,周润的娘没有将这个儿子教养好,她好不容易生了儿子,对这儿子过分的溺爱与纵容。
周润不懂得感恩,也不知道满足,贪得无厌,看不清自己的身份地位钱财全都是卫家给的,若是没有心善的主家,他连一条狗都不如。
卫景音被周润这臭不要脸的模样给气笑了,她嗤笑了一声:“这么多年,你们做了什么自己心里清楚,卫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对你们已经是仁至义尽了,再无亏欠。”
卫景音嘲讽地继续说:“再说了,生我姑姑的是我祖母,给我祖母接生的是你母亲,和你有什么关系?就算是卫家念着往昔的情分,也不是回报到你头上。”
说罢,卫景音看着那几个家仆:“还愣着做什么?把这个拎不清不要脸的给我绑起来,关在柴房里,再留两个人好好看管着!”
周润骂骂咧咧地被拖走之后,卫景音叫来了秋萍,吩咐道:“告诉庄子里的下人们,但凡是遇到了什么不公的事情,都可以来告诉我,只要有证据,我都可以来帮他们做主。”
像周润这样的人,恐怕是顶着卫家的名号欺负了不少人,既然今日她过来了,便要将这一切都弄清楚,她卫家可不帮周润背这个黑锅。
“吩咐下去,这些年被周润欺负过的农户,被周润克扣过工钱的,都可以来我这里告状,秋萍,你负责记录。”
秋萍应了一声后,从庄子里挑了两个会写字的小丫鬟一起去了前厅,召集庄子里的人,给他们机会陈述自己的冤情和这段时候遭受到的不公平的待遇。
将周润带走之后,卫景音被气的脑袋疼胃也疼,本想着今日将账本查一遍的,可此刻也没有了心思,两个小丫鬟扶着她回卧房休息。
待众人都散了之后,卫景音去找了穗岁,和她一起回了卧房。
卫景音说:“今日,都按照表嫂提前教我的处理好了,还好表嫂和我提前演练了一遍,果然,那周润要挟恩图报。”
“若是没应对好,传出去还要说我们卫家恩将仇报呢。”
在这之前,卫景音和穗岁在马车里便商议过此事该如何处理,秋萍将她打听到的事情都说了。
卫景音在来之前,卫老夫人也和她说了一些陈年往事,告诉了她这里面的门道和厉害,有了这些准备,卫景音才能在和周润对峙的时候,没有落了下风。
在场这么多人看着,更没有人觉得卫家这是不顾念多年的主仆情分,反而觉得此事处理的极好。
穗岁听说卫景音今日不查账了,沉吟片刻后提醒道:“明日查账,最好今日就把账本拿到自己手中,好生看管,一晚上,他们运作的空间太多,会产生很多变数。”
卫景音连连点头:“表嫂说的是,我这就让人把账本都抱过来。”
这边,卫景音让人去抱账本,另一边,经过这么闹腾一回,庄子里和隔壁庄子里的人都知道了卫家来了人,还把那欺男霸女的周管事给关了起来。
这会儿又听说卫家小姐要给大家伙做主,都渐渐地聚到一处。
庄子里负责采买的屠二媳妇,拉着庄子守门的打听:“听说侯府小姐过来了?怎么样?”
“是啊,这周管事是真的倒台了?”
家仆们你一言我一语的开始打探起来。
守门的是说:“哎呦,这侯府小姐可是个厉害的!看着人年纪轻轻的,说责罚就责罚说打骂就打骂,就像是那战场上的将军杀伐果断的,可不是一般人物!”
“那你说,每年周润都让咱们在年底的时候给他上供的事情,要不要告到卫家小姐那里去?”
又一个家仆说:“当然要去!”
越来越多的人聚拢了过来,组团去找秋萍,陈述自己的冤屈。
……
庄子的卧房里,因为卧房里面的寝具都被周润拿走了,此刻也不能立刻寻来可用的被褥,秋萍只好将马车里的毯子抱了过来,铺上了带过来的随行的衣物,勉强能睡人。
晚上简单的用过晚膳后,穗岁和卫景音回了卧房,二人简单的收拾了一番后,吹了灯躺在一张床上和衣而眠。
月光透过半掩的窗棂,斑驳地洒在地面上,添上了一抹淡淡的银辉。
穗岁睡在外侧,卫景音愧疚地看着穗岁:“是我思虑不周,让表嫂过来跟着我一起吃苦了。”
穗岁摇摇头:“谁能想到这周润如此贪婪,连这些东西都偷。”
正说着,穗岁忽而感觉有些不对劲,她转头看向卫景音,深处一根手指放在唇边,比了一个噤声的动作。
片刻后,有缕缕白烟飘了进来,穗岁忙抬起一只手捂住了口鼻,同时抓住卫景音的手让她捂住自己的口鼻。
卫景音惊讶不解地看着她,但明白她的意思,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此刻的她循着穗岁的目光看过去,也看到了月光下屋子里愈发明显的缕缕白烟
见卫景音的手紧紧地捂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