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雅芷将锁在柜子里的信全都拿了出来,将父亲母亲写给自己的再次收好,将乔雅涵写给自己的挑了出来。
她将每一封信都再次看了一遍,这才发现,乔雅涵的信的内容几乎都是相同的。
先是在开头问候一下她的身体怎么样,最近的近况如何。
随后便是诉苦,说自己在乡下的庄子里日子过的有多么苦,再委婉地表示念在多年的姐妹情分上,看在她小时候挡在她面前驱赶青蛇的份儿上,她能不能原谅自己,帮着向皇上求情,让她回到京城,庄子里的苦日子她实在是过够了。
乔雅芷不禁冷笑,乔家都已经倒台了,皇上仁慈才没有怪罪于她,这个妹妹不考虑她的处境,对于自己做过的事情没有半点悔改之意,反而还想要取代她的位置?
真是可笑,乔雅芷暗道自己是被这仅有的一些亲情蒙蔽了双眼。
乔雅涵小的时候救过自己,此刻的她甚至怀疑当时院子里的那条青蛇,是不是根本就是没有毒的,是不是乔雅涵故意放在那里,好让她一生都念着她的好,记着她的救命之恩。
她吩咐青鸾:“将这些信都烧了吧,以后,乔雅涵的信都不必拿进宫里来了。还有,每个月给她送的糕点、补品和银钱,也都断了吧。”
“另外,之前给她说的那门亲事,以后也不必再提了,我们姐妹之间就此恩断义绝,她是死是活都由着她去吧,本宫再也不想听到关于她的任何事情了。”
她在心中暗暗告诫自己,既然已经是六宫之主了,往后可不能如此优柔寡断,有些东西有些情分,该舍弃的时候就要干脆利落的舍弃才好。
青鸾心中也明白了几分,低声应了将信拿到火盆处,一封一封的烧了。
她早就劝过皇后娘娘不要再对乔雅涵释放好意,可皇后娘娘总是念着姐妹一场的情分,如今好在有安国侯府人,不然皇后娘娘怕是一直不愿意相信乔雅涵已经坏到骨子里了。
……
淮南王府,淮南王吃过药休养了几天后,气色好了许多。
娄钧准备启程回京,正好娄缙收到了京城的旨意,让他进宫受赏。
淮南王年纪已经大了,此次病重便给宫里去了信,请宫里封赏新一任的淮南王,娄缙接到旨意后便准备和娄钧一同出发回京。
娄绍婉得到消息后,让梨儿准备了好些补品和糕点,送到了淮南王府。
娄绍婉看着越发成熟稳重的娄钧,心中五味杂陈,曾经年少时的岁月就像是上一世一般,让她觉得十分遥远。
那些过往的情思,也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渐渐的消失不见了。
她有些怀念过去,自己还是闺房小姐的时候什么都不用去考虑,整日想的无非就是些才子佳人的趣事,不像现在,要时时刻刻保持警惕,抱住自己的孩子,抱住自己的性命。
娄绍婉将食盒递给娄钧和娄缙,说道:“两位哥哥路上一定注意安全,妹妹准备的这些吃食可以存放许久,不过,还有些新鲜的水果要这两天就吃完,不然就坏了。”
娄缙说:“你还大着肚子,就不要出来乱跑了,快回府吧。”
目送着二人离开,娄绍婉才和梨儿回了陈府。
下了马车往院子里面走,娄绍婉瞧着花园里的花儿开了,心情好了一些带着梨儿去赏花。
“你瞧瞧这花儿开的真好,只是,开了一阵子之后,就又要败了谢了,这些美好的东西总是留不住,不长远的。”
“梨儿,你说,要是有永远都不会败的花就好了。”
看了一会儿花,娄绍婉转身要走的时候,忽而觉得衣裙一坠,她低头一看,一个丫鬟不知何时踩住了她的裙摆。
自从怀孕之后,她十分小心,走路走的很慢,改掉了年少时毛毛躁躁的性子,若是方才她走的快了一些,转身转的快了一些,裙子被人踩住了,她肯定要摔跤。
她转头冷冷地看着那丫鬟,是院子里贴身伺候她和陈泽文的,娄绍婉冷笑:“四爷的床有那么多人想爬,可还没有谁,胆子大到想要害我肚子里的孩子的……”
娄绍婉的目光冷冷地射向那丫鬟,那丫鬟只觉得夫人不知何时变了,从前那个整日伤春悲秋的人去哪儿了?如今竟是这般的不好糊弄。
丫鬟脸色刷的一下就白了,颤声说道:“夫人,夫人断不敢害您肚子里的孩子的,奴婢踩到夫人的裙子,是不小心……”
娄绍婉听她这高声哭喊的辩解,觉得聒噪的很,她抬手揉了揉眉心,吩咐梨儿。
“梨儿,府上倒夜香的是不是最近请假了?让她去倒夜香吧,若是夜香倒的不好,就找个人牙子发卖了,别让我再见到她……”
“是,夫人。”
梨儿应了一声就要带着那丫鬟离开,可那丫鬟死命的挣扎,守在一旁的侍卫程烬见了,一言不发地走了过来,一个手刀劈晕了那丫鬟将人拖走了。
转身的时候,程烬看了一眼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