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此,穗岁不仅胃里暖乎乎的,心里也是暖乎乎的。
她眼眶有些酸,她何德何能,竟是能得到大公子这般细致的照顾。
她回想起大公子对她的种种好,若日后有机会,她一定要好好报答大公子。
吃过早膳,穗岁出了房间,娄缙和云崖也出了院子,见东西都收拾好了,一行人便离开皇宫上了马车,往永宁侯府的方向走。
回望着那高耸的宫墙和阳光下的红墙金瓦,穗岁有些感慨。
香儿握住穗岁的手:“穗岁姐姐,听说在永宁侯府卫老夫人的寿宴,下人们也可以送贺礼,若是送的好,老夫人还会赏呢!你打算送什么?”
穗岁笑了笑:“送我绣的暖手炉的套子。”
香儿若有所思,琢磨着要送什么寿礼,可她并没有提前准备,只能得空的时候去街上买一些了。
车轮滚动再停下,很快便到了。
永宁侯府是一座百年的府邸,府门口看着并不像如今京城的达官贵人的门户那般宏伟壮观,却自有一番古朴典雅、沉稳内敛的景象。
走进府门,便是一条青石铺就的长廊,两旁种植着郁郁葱葱的松柏,屋顶的琉璃瓦在阳光下闪烁着柔和的光泽。
永宁侯府的老侯爷卫老侯爷和卫老夫人听说外孙过来,早就命人准备好了酒菜,等娄缙一行人到的时候正好吃午膳。
一行人下了马车被引进正厅,正厅内的桌椅板凳皆是红木所制,木雕花纹精细繁复,古朴典雅。
老侯爷满目慈祥地看着几人,拍着娄缙的肩膀,连声称赞他长大成人,越发英俊潇洒。
卫老夫人则是拉着娄缙的手:“快过来,让我瞧瞧,我这都是快要入土的人了,还能见到外孙……”
娄缙忙上前一步握住了老夫人的手:“外祖母洪福齐天,长寿着呢!”
老夫人的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她轻轻拍了拍娄缙的手背。
一行人话了话家常,老侯爷讲述着年轻时的趣事,引得众人哈哈大笑,气氛十分融洽,众人皆是轻松自在,不比在皇宫时的拘谨。
吃过饭后,老侯爷和老夫人心疼孙儿们一路辛苦,便没再多留,让他们赶紧各自去卧房歇息。
娄缙住在儿时常住的北院竹影阁,娄钧不想给侯府添麻烦,婉拒了卫老夫人命人给他单独开辟出来一处院落住下,打算和娄缙一起住在北院。
卫老夫人想了想,兄弟二人感情深是好事,便说道:“那你便住在缙儿隔壁的翰墨阁,彼此也有个照应。”
娄钧欣然应了,翰墨阁的对面便是连着的几个偏房,穗岁、香儿和松莲几人被安排住在偏房之中。
去了各自的卧房,娄钧推开窗便能看到对面穗岁的房间,他临窗而望,虽然中间有一颗柳树隔在翰墨阁和偏房之间,垂落的柳条遮挡住了房中的景象,可如此近的距离还是让人莫名的心动。
娄钧静静地站在窗前,任由思绪飘飞。
直到对面吹了灯,他才睡下。
……
次日,是侯府卫老夫人的寿宴,侯府上下张灯结彩,热闹祥和。
晚上,一家人聚在一起,陆续呈上寿礼。
娄缙送了紫砂壶,娄钧送了用茶叶做成的枕头。
卫老夫人见过不少好东西,倒是觉得这茶叶做成的枕头很是稀奇。
娄钧解释到:“寻常的枕头用的是玉枕、紫檀木枕头、或者是加了荞麦皮而做成的枕头。”
“这茶叶枕头,里面放的是柏子仁、白芍、合欢皮、薰衣草等物,具有明目清心、安神助眠的功效。”
一直在一旁安安静静地坐着的卫景澄忽而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说道:“祖母,孙儿听说前朝有个诗人,终身以茶做枕,八十岁仍能耳聪目明!”
“想来,和大表哥这个是差不离的东西!”
卫景和听了,抬手敲了一下儿子的脑袋:“净整这马后炮,你既然知道,怎么不早给你祖母做一个!”
卫景澄揉了揉被打的生疼的脑袋:“我这不是之前没想起来吗,父亲,你手劲儿也太大了些,好疼……”
卫老夫人将那枕头拿到鼻子前闻了闻,那淡淡的花香伴着药香让人心旷神怡,她连连点头:“嗯,这味道我很喜欢,孩子,你有心了。”
等府上的男子都送过寿礼后,便到了卫景和的夫人,她献上的是她亲手做的寿糕点,随后便是卫景音、衡如蓉。
衡如蓉款步上前,双手送上一幅用金线绣着的福字,原本这福字寓意福寿安康,福运绵长,是个吉祥物件,可卫老夫人身旁的赵嬷嬷看着那福字微微皱了皱眉头,语气有些不悦:“这福字是用金线绣的?”
衡如蓉上前说道:“是用金线绣的,老夫人这样的身份,只有金线配的上。”
赵嬷嬷轻微地摇了摇头,老夫人一向节俭,这幅金线福字却太过铺张浪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