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缙没好气地嘲讽道:“果真好手段,才住进王府几天啊,就勾搭上了王平安,连香囊都送出去了。”
“怎么,一个平妻,就让你这么动心?你真是没变,还是如此贪恋荣华富贵。”
“眼见着朝廷要对淮南王府动手了,就要开始寻找靠山了?”
穗岁一僵,他竟是这般想她。
刚才和王平安不过是做戏罢了,她是真的希望赈灾粮食的事情能够得到妥善的解决,淮南王府不受朝廷的牵制。
“奴婢没有,奴婢是在……”
娄缙抬手制止了他的话:“算了,你张口闭口满嘴谎话,我都不知道你哪句是真,哪句是假。”
“母妃那样好的一个人,怎么就教出来你这么个不知廉耻的?”
娄缙冷冷地看了她一眼,抬脚便走了。
他手里还攥着一瓶药膏,本来是想看看穗岁的手有没有好利索,如今看来,人家已经攀上新枝了,哪里还用的上他的药。
穗岁站在原地,脑海中不断重复着娄缙的话,娄缙辱骂她也就罢了,可一提到王妃,穗岁的心就揪的厉害。
她红着眼睛跑了出来,想找个没有人的安静角落独自待一会儿,一个没留神,竟是撞进了一个高大结实的胸膛。
穗岁抬头一看,竟是娄缙:“大,大公子?”
温润柔软扑进怀里,清香的味道钻进鼻子,娄钧身子一僵,喉结滚动,眸子也愈加幽深,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弥漫在心头。
穗岁眼中的泪水滴落在娄钧的身上,那泪水微凉,却烫的他的一颗心发热。
“怎么了?”
看她这样子,娄钧心疼的不行,下意识地轻抚穗岁的背想要安慰她,忽而发觉自己的举动过于不合规矩,忙放下手往后退了半步。
怀里忽然一空,娄钧的身上仿佛有什么重要的东西被抽离了一般,难受的厉害。
穗岁一听到娄钧那低沉的,满是关切的声音,不知为何,心中的委屈忽而达到了顶峰,眼泪瞬间不可抑制地再次涌了出来。
穗岁自知失态,她用力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大公子,是奴婢不好,冲撞了大公子。”
娄钧递过去素白的帕子,柔声说道:“想哭就哭吧。”
“这里没有别人,不用忍着。”
说着,他带着她走到一处僻静无人的地方,陪她坐在台阶上,看天上的星星。
……
次日,王平安果然又运来了五袋粮食,这一日施粥进行的很是顺利。
晚上回到府中,王平安迫不及待地径直去找了穗岁。
今日,他总觉得院子里有些怪怪的,娄缙和娄钧的屋子里都没有亮灯,卫同和跟他儿子卫景澄似乎也不在府上。
不过他并没有想太多,满脑子都是女人即将在他身下求饶的画面。
到了穗岁房前,他推开门,得意地问道:“怎么样?我没有食言吧!我说能运来粮食,就一定会有粮食运过来。”
“你也该表示表示了,若把我伺候的舒坦了,明日我便再给你们运送五袋子粮食过来。等赈灾结束了,你不如就留在我身边,我可以抬你坐平妻。”
说着,王平安张开双臂,等着穗岁自己投怀送抱。
没有感受到想象之中的温香软玉,肚子上却是被人重重地踹了一脚。
“去你大爷的平妻!”
娄缙将穗岁拽到身后,将王平安一脚踹在地上。
王平安没有防备,整个人瞬间失去了平衡,一个趔趄跌坐在了地上,他怒冲冲地抬头瞪着娄缙,咬牙道:“世子这是做什么?!是我王府招待不周吗?”
“世子如此行事,就不怕赈灾不成,要交税银吗?”
娄缙冷冷地看着他:“赈灾不成?百姓们的日子过成这样,还不都是因为你们!”
“只要你们死了,灾情定会得到解决!”
赈灾最大的难题是没有粮食,可如今这个问题已经被解决了。
昨日,穗岁给王平安的香囊里有佩兰等她特意调配的草药,留香持久不易散去且味道很重。
当时,这香囊被穗岁弄漏了一个小孔,随着王平安的行走,里面的药渣会缓慢的渗透出来。
娄缙便是通过穗岁如此留下的隐秘线索,找到了王平安在城外取粮食的地方。
在那里,不仅发现了大量的粮食,还在密室里发现了王润和富商、官员往来的账本。
今晚几人都不在,就是因为他们去查了证据,刚刚回来。
娄缙吩咐道:“云崖,把王平安给我绑起来!还有他老爹,一并关到柴房去,严加看管!”
云崖将连连挣扎的王平安一拳打晕带走了。
娄缙转过头来看着穗岁:“你没事吧?可有受到惊吓?”
穗岁摇摇头:“谢世子关心,奴婢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