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两个月就是母妃和祖母的忌辰,你怎么这么狠的心,害死了她们,连她们的忌辰都不去祭拜?”
穗岁对这世间了无牵挂,本想着直接下去陪她们的,可若是王妃和太妃问起世子如今的情况,她要怎么回答?
二人沉默了许久,娄缙再次缓缓开口:“等世子妃生下孩子,你才准离开。”
杀人诛心,她还要看着他和别的女人生孩子。
不过,想想也是,她没能保住她和他的孩子,总要为淮南王府的未来打算,只有娄缙有了孩子,她才有颜面到地下去见王妃和太妃。
没等她再次开口,娄缙大手一挥,将桌面上的东西全部扫落在地,砚台被打翻,墨汁洒了一地。
他抱着穗岁将她压在桌子上,吻住了她的嘴唇,大力撕扯开她的衣衫。
从桌子到椅子,又从椅子到矮榻上,数次激烈入骨的缠绵过后,天已经渐渐亮了。
娄缙沙哑着嗓子:“大婚的时候,你记得来观礼,我要你亲眼看着我娶了别人。”
穗岁浑身酸软的瘫在矮榻上,娄缙没有像往常一样丢下她,直接去净房,而是从背后抱住了她。
他的长臂紧紧地圈着她的腰身,恨不得把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仿若她是他失而复得的珍宝。
穗岁眼底有泪水滑落,想起从前,他也这样抱过她,只不过当时的心境和现在大为不同。
她缓缓地转过身,看着娄缙的双眼,声音平静:“世子,以后不必再给奴婢吃避子药了。”
娄缙眼底的深情顿时消失,一瞬间的慌乱过后,嘴角挂着一丝嘲讽:“你也太把自己当一回事了,等世子妃嫁进来,你以为我还会再来找你吗?”
“你卑贱的很,你以为我愿意碰你?”
穗岁已经习惯了他话中带刺,继续淡然说道:“世子妃身份尊贵,自是奴婢不能比的。”
“奴婢的意思是,奴婢的身子已经坏了,不会再怀上孩子了,所以,世子也不必再浪费药材,更不必在奴婢身上费心。”
娄缙身子一僵,他不过就是给她吃了避子药,怎么就会坏了身子?
“胡言乱语……”
娄缙烦躁地披上外袍,烦躁地离开了房间。
……
天大亮,云喜端着喜服来给娄缙换上,见他脸色铁青吓了一跳。
“世子,奴婢来服侍世子换上喜服,侍卫方才来报,王爷已经进城了,想来很快就会到了。”
一个月前,明阳帝召淮南王进京,随后赐婚宗室女江澧(li)沅(yuán)给娄缙。
江澧沅,人如其名,沅有芷兮澧有兰,高洁清雅,是世人口中的才女。
娄缙对这门亲事十分抗拒,便一直拖着,可到了后来他才明白,他不成婚,淮南王就会被一直扣在京城。
娄缙冷笑,这婚他不想结也得结。为了淮南王府,为了父王,他不得不娶这个素未谋面的女子。
直到他答应了这门亲事,谢恩的折子送到了皇帝手中,才传来淮南王归家的消息。
当初,淮南王府全力扶持宗室子登基,如今,当今天子给娄缙赐婚了宗室之女,传出去,众人都会说天子爱护忠臣,可再细想,这又何尝不是另一种牵制的手段?
多疑猜忌,过河拆桥,自古君王多薄幸,最是无情帝王家。
淮南王府外响起急促的马蹄声,娄缙眼眸里闪过一丝喜色,前天接到淮南王的来信,已经到了淮南地界的驿站,他快步走出来,正碰上风尘仆仆回来的淮南王。
“父王!”
“父王终于平安回来了,儿子好担心……”
淮南王翻身下马,拍着儿子的肩膀,正色道:“好了,以后我们有的是时间叙旧,缙儿,这次迎娶宗室女,皇上刚封了她为安宁郡主,这大婚可不能出什么乱子。”
“人已经到了,你快换了婚服去迎接。”
父子二人说了会儿话,娄缙便去迎亲,新娘子进了淮南王府,几十抬的嫁妆跟着抬了进来,顿时锣鼓喧天,鞭炮齐鸣。
江澧沅的两个陪嫁贴身丫鬟扶着她跨过火盆后,进了正厅,和娄缙拜堂行礼。
这次大婚皇室十分重视,特意派了礼部侍郎前来主持,正厅内也是宾客满堂,热闹非凡。
可江澧沅却注意到娄缙的脸上并没有什么开心的神色,他的注意力也不在她这个新娘的身上,反而时不时地看向角落的一个丫鬟,情绪复杂。
江澧沅不禁跟着多看了那丫鬟两眼,举着却扇的手越来越用力,指节发白。
礼成,众人欢呼着簇拥着将新娘子送入洞房,忽而角落里传来“扑通”一声,穗岁体力不支再也站不住晕倒在了地上。
娄缙要了她整整一夜,凶猛异常,她实在撑不住了,此刻礼成,她终于不用再强撑着了。
娄缙猛地转身要上前去查看,却对上了淮南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