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半夏看到满身是伤的祁鸩抱着姜芷出来,紧攥着拳头,婆娑的泪眼里满是怨恨。
该死的姜芷,竟然还活着。
为什么她的命这么大。
最重要的是,祁鸩竟然当着所有人的面儿抱着姜芷上了救生船,他让姜芷的脸贴着自己的胸口,那么亲密,就不怕别人诟病吗?
还是宋袭野反应比较快,推了露出“卧槽牛逼”表情的陶少成一把后,立刻迎了上去,“阿鸩——”
陶少成这才反应过来,看到祁鸩后背的伤,也焦急地从他怀里接过姜芷,“你伤得太重了,快放下姜小姐。”
祁鸩不想放手,可看着他们的眼睛太多了,他就算不顾及自己的颜面,还要替姜芷着想。
便将姜芷交给了陶少成。
谢芳菲也很有眼力劲,冲过来围着祁鸩,一脸担忧地看着姜芷,“之之姐姐,幸好你没事,二少,谢谢你救了我之之姐姐。”
众人见谢芳菲脸上没有露出吃醋或者愤怒的表情,见两人关系这么好,也没再往多处想。
何况,生死攸关,吓都吓死了,谁还有心情吃瓜。
救生船上有药箱,陶少成见祁鸩伤得重,想帮他看伤,被祁鸩一把抓住,“先看看她。”
陶少成很是无语,“怎么看你都伤得比她重!”
姜芷艰难点头,“陶医生,我没事,你先看看他——”
“先看她!”祁鸩语气不容反驳,陶少成只好先帮姜芷检查,“除了手背被划伤,脖子上有掐痕外,身体没什么伤,至于动不了——”
姜芷快速说道:“我房间的香薰被人下了迷药,我吸入了太多迷药,真没什么事。”
祁鸩盯着陶少成,陶少成点了点头,“是这样的。”
祁鸩松了一口气,才让陶少成替自己检查。
陶少成用剪刀剪开祁鸩的衬衫。
“嘶——”
看到祁鸩背后的伤,他脸色难看,倒抽了一口气。
宋袭野也不忍多看,移开了视线。
姜芷看到他们脸色难看,心急如焚,已经顾不得别人的目光,只想看看祁鸩的伤。
可她身上的力气还没恢复,爬了半天没有爬起来。
最后被脸色煞白的祁鸩按在了他腿上,“闭眼。”
“你的伤——”
姜芷焦急地去拉他的手,可手软绵绵的。
“死不了。”
“可是——”
“再说话我可就亲你了。”
姜芷:“……”
这条船上除了祁鸩熟悉的几人外,还有几个公子哥和千金小姐。
他们脸上的表情相当精彩。
祁鸩抬眸凉凉地扫了几人一眼,那眼神冰冷可怕,像是下一秒就会将他们丢进海里喂鲨鱼。
他明明没说话,又好像什么都说了。
几人立刻转过身背对着他们,嘴里一直念叨着:“我们什么都没看到,什么都没听到。”
陶少成给祁鸩做了简单的包扎,“伤得太重了,必须——”
话未说完,被祁鸩用眼神制止。
祁鸩看了姜芷一眼,陶少成瞬间就明白了什么,没再开口。
心里却在想:这家伙什么时候这么温柔体贴了?
姜芷心系祁鸩的伤,可碍于药物的作用,眼皮越来越重。
祁鸩的衣服还盖在她身上,燃烧过的烟味夹杂着檀木香气,让她既心惊又心安。
再后来,什么时候昏过去的都不知道。
祁鸩听到姜芷均匀的呼吸声,嘴角勾起了一抹笑,似是如释重负,随后,他重重地倒在了姜芷身边。
“阿鸩——”
见祁鸩呼吸急促,额头上全是汗,陶少成伸手摸了一下,他额头滚烫,显然是感染发烧了。
“得快点送阿鸩去医院,否则他小命不保了。”
云半夏、祁长风、祁松年、郁晓婉还有云正飞和何美婷在一条船上。
郁晓婉担心自己的儿子,一直在他身边喋喋不休,“那么大的火,你怎么才出来啊,知不知道我没看到你的时候有多害怕,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让我怎么活啊?”
祁长风的脸色阴沉难看,他猜到祁鸩有可能会去救姜芷,也想让他们俩直接葬身火海。
可他没想到祁鸩的命竟然那么大,而且他刚刚看他的眼神那么冷那么可怕,还当众打了他的脸。
祁松年拍了拍郁晓婉的肩,将人安抚到一旁后朝祁长风说道:“阿鸩也是救人心切,你别怪他。”
祁长风松开紧攥的拳头,看着不远处载着祁鸩和姜芷的救生船,嘴角勾起了一抹淡笑,只是笑容未达眼底。
“小芷是我最爱的女人,阿鸩从火里把她救出来,也算是救了我的命,我感谢他都来不及,怎么可能怪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