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长幸感受到了那个茅山道士的存在,如同一团炙热的火焰燃烧着周围的冰冷,这样的感觉似曾相识,许凯也给过他这样的感觉,精神就如同一团火焰欣欣向荣。 这大概也是天赋异禀的人相较于普通人来说,他们的精神更加的旺盛,成长得更快,作为非凡者来说也更有优势。 不过这茅山道士的能量波动也很是奇怪,成弧形的折线介于六阶位到七阶位之间。 那人感受到了花伞的存在,从远处直线向这边赶过来,伴随而来的还有数百枚大大小小的火球,从天空中砸下来。 他所过之处尽是灰尽,地上遗留下一具具焦黑的尸体,冒着臭气的烟。 “愚昧且无知。” 年轻道士自言自语的说着,脸上很平静,却也是绝望之色,像是在哭泣,有眼泪滑下。 一边走一边哭,一边哭着一边向四周撒落符纸。 屠杀是没有限度的,到最后只有麻木,将这些鲜活的生命一个个的烧死。 茅山宗的传承本就是为了对抗鬼物,邪物,妖物,包括一切能够威胁到人类的存在,一把保护自己的剑。 可这样的一把剑杀人也是轻而易举的。 “你们不要过来了,跑啊,不想死了就跑!” 年轻道士扯着嗓子大喊着,可这些人像是都已经疯了一样,向他冲过来,发起自杀式的攻击……根本没有想活着。 他之前从未想过,这些人会如此的坚定,如此的疯狂,本以为稍稍打压一下他们就会投降的。 陶韵芝长舒一口气,接连的高强度战斗,也让他感到一阵的胸闷,压抑,仿佛是行走在地狱之中,被埋在深层的黑暗里。 紧接着,他听到了很多的声音,好像是那些死掉的人,扯着他的耳巴咆孝。 这样的声音越来越大,像是有无数个人覆盖在他的身体之上,将他掩埋,喘不过气来。 …… 就在苏长幸以为双方会撞在一起的时候,那个手持木剑的道士倒在了地上,哭泣着,漫天的火焰也随之消逝。 取而代之的是密密麻麻,猩红色,像是虫子的文字从四面八方向他爬了过去,这些猩红色的文字来自于那些死掉的尸体之中,死的人越多,数量也就越多。 这是一个弥天的诅咒,大的吓人,就连苏长幸也感到不可思议。 这大概也是林修雨的计划。 很不靠谱,苏长幸感觉他在走钢丝,两边都是不见底的深渊,随时都有可能掉下去。 而林修雨则引导着上百万人组成一个不算严密的机器行走在这个钢丝上。 试图去接触比自己更加强大的力量是危险的,往往这样的力量都是不受控制的。 这样的危险来自于贪婪,来自于盲目的自信,来自于绝境中的悲观。 埃里克在当初之所以会被神灵所注视,那也是因为他想再进一步,走向那凡人不可接触的领域。 万事万物都是有因果的,大量的巧合之下,呈现出的也便是一种必然。 花伞在山坡上停下了脚步,呆呆的看着这一幕,有些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 那些猩红色的文字随着不断的聚集,越来越像是一只只活生生的虫子在地上快速的爬行,密密麻麻,有上万只,上十万只,上百万只。 它们来自于那些已经死去的人,用他们的生命,他们的灵魂他们的一切所催生出来的一种禁忌生命……以仇恨以复仇的方式,吞食面前的一切敌人。 不过这些刚刚形成的诅咒并不强大,那年轻的道士也不可小觑,竟然生生的从诅咒的掩埋中爬了出来,虽然少了一只胳膊一条腿,但还是活着的。 上百张燃烧着的纸符在他的周身漂浮着,像是一只只黑暗中的萤火,飘忽不定,却也是火热的。 不过。 这还没有完。 这样的举动将这些诅咒所形成的虫子给激怒了,以更快的速度向他围了过去。 那猩红的颜色变得更加的行红旗,红的发黑,在黑雾中清晰可见。 “你们疯了,你们在自取灭亡!” 年轻的道士看向他们,大喊着流着眼泪,似乎很悲伤的样子。 苏长幸能够感受到他是真的很悲伤,那是一种发自内心的情绪,与灵魂的波动相互呼应,有着相同的频率。 在这样一个世界,想要界定一个疯子很难。 不知道究竟是对面疯了,还是你疯了…… 或者说。 疯与不疯本来就是一个相对的概念,处在不同世界观的人本就不可能有相同的认知。 道士一边退,一边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