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对面,肤色是健康的麦色,眼眸黝黑明亮,显得十分有活力。他的视线在薛茗的幕篱上掠过,继而皮笑肉不笑地对燕玉鹤道:“你走之前罚我抄的经书我还没抄完,现在是不是不用抄了?”
燕玉鹤淡淡地看他一眼,没有否认,只问道:“师父在何处?”
少年回道:“后山等着呢。”
燕玉鹤对周围这热烈的欢迎没什么反应,摆了摆手让众人让出一条道路,说要先去拜见师父,随后带着薛茗往后山走,约莫是想带着她一同去见人。
薛茗一路有些忐忑,询问了好几遍会不会被他师父当场逮捕,燕玉鹤却道早已向师父禀明了情况,让她不必担忧,她这才稍稍放心。
燕玉鹤的师父便是太虚宗的掌门人,与薛茗想象中的形象也完全不同。她看起来很年轻,且穿得十分朴素,正坐在房中绣花,若不是燕玉鹤进去便拜礼,恭敬唤她师父,薛茗还以为她是个寻常凡人。
燕玉鹤的师父名唤水曦,面上带着微笑,先是素手轻摆让燕玉鹤起身,随后目光落在薛茗的脸上,笑了笑道:“赤霞,你先出去,我与这姑娘聊两句。”
燕玉鹤顿了顿,却没有立即动身。水曦便无奈地叹道:“我知道她不过无辜受牵连之人,还能为难她不成?”
燕玉鹤揖礼,道:“弟子在门外等候。”
水曦看着燕玉鹤退出去的背影,说道:“男大不中留。”
很精准的一句吐槽,薛茗在心里想。她往前走了两步,将幕篱摘了下来,对水曦鞠了个躬,打招呼道:“燕玉鹤的师父你好。”
水曦面露惊讶,又露出一个好笑的表情,“你一直便这样喊他姓名吗?”
薛茗心生疑惑,“这不是他名字?”
水曦道:“是他名字不错,不过他年满二十之后便冠了字,不便直呼其姓名。”
薛茗经她一说,忽而想起来古人确实是有这个讲究,难怪这一路上听说起燕赤霞时,从未与“燕玉鹤”这个名字一同提起,但她习惯了直呼姓名,也并未见燕玉鹤纠正。
薛茗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毕竟是面对长辈,她认错道:“是我思虑不周,忘了这种礼数。”
“无妨,他自己不在意,我们这些外人也没什么指摘的,你想喊什么便喊什么吧,坐下来说话,不必拘谨。”水曦冲她笑笑。
薛茗觉得燕玉鹤这师父看起来像是很好说话的样子,相处起来也没什么压迫感,不由放松了许多,在边上坐下来,随后听见桌上轻响,一杯倒好的茶便滑到了她的手边,稳稳地停下来。还不等薛茗道谢,就听水曦温温柔柔地说:“小丫头,你可知赤霞这次立了功,天上的封赏已经下来,指名点他飞升,位列仙班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