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长昀看着她,冷着声音嘲笑:“五公主,即便我们是表兄妹,也还是请不要把咱俩相提并论得好。我同你可不一样,心中想的自然也就不一样。”
黎清浅看见姜怀容眼底似乎闪过一丝转瞬即逝的杀意,不过她很快便整理好自己的情绪。
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一步一步朝沈长昀走近。
“我和你不一样?沈长昀,除却你为男子,我为女子之外,我和你有什么不一样?”姜怀容有些好笑地看着他。
“你觉得自己比我光明磊落吗?你敢不敢把自己内心污秽的想法展示给你夫人看?你觉得她在得知你的肮脏思想之后,会对你有多厌恶?”
沈长昀不说话,只是将目光移向一旁的黎清浅。
而黎清浅并未与他过多对视,而是轻轻转过头。
从他眼里的情绪来看,之所以会在自己面前几次三番地像是不小心一般说出那些心思,不过是想在这种场面下立于不败之地。
“你不敢。”姜怀容斩钉截铁地说。
她眼底的有些红,带着一种类似于疯狂绝望和疼痛的情绪,唇瓣颤动着,气息有些不稳。
似乎觉得喉咙里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难受有刺痛,她停顿了许久,才又开口,声音带有一丝轻微的颤抖。
“明明我也很早就遇见了黎清浅,明明我也很早就喜欢她了。如若不是我为女儿身,此刻站在她身边的,就是我了吧。”
她又转身看向沈长昀,发狠道:“分明是你抢走了原本应当属于我的人,当年我扮作七哥的模样,看着就要敲定与黎清浅的婚事,你别以为我不知道是你从中作梗。当时你还表面上与我或是人们口中的七皇子交好,愣是拖了一年才来与我翻脸。沈长昀,我当真是瞧不起你!”
“若不是这世道不公,我身为堂堂大巍公主,怎会连一个心爱的女子都无法拥有。若我是男子,此刻她便早已是我的皇子妃!”
姜怀容有些疯狂地抓住黎清浅的肩头,“还有你,是你先来向我示好的,你为何不像爱着沈长昀那般爱着我。你这个骗子!”
沈长昀当即不满地就要上去将她拉开,却只听黎清浅声音平静道:“姜怀容,我从来没有欺骗你。”
“什么?”
“当年的我,不过是看在七皇子羸弱不堪,没什么朋友,以为他与从前我在黎府委屈自己的样子一般,我可怜他,才主动给他送去一盘点心。不过,若当时在湖边的,便是五公主您自己的扮相,我也绝不会置之不理。”
姜怀容朝身后晃了几步,眼中泪水打转:“你什么意思?”
黎清浅叹了口气,“我不知,当年小孩子的一个善举,竟在五公主心中烙下一个久久难忘的印记。只是抱歉,五公主,我喜欢的人,从来都只有沈长昀。”
“与他是不是男子无关,与你是不是女子也无关,只是因为我刚好与他相爱,仅此而已。”
姜怀容的眼泪如同断了线的珍珠一般。
“所以你的意思是,咱们从最初的相逢开始,就已经是错了?”
“非也,”黎清浅摇头,“能与五公主相识,能得五公主青睐,原本是阿浅之幸事。但当时的阿浅已经开始默默喜欢着沈长昀,我与公主的相遇不是错,却也不应该就此成为公主的心病。”
姜怀容缓缓转过身去,脸颊上划过的泪水更加汹涌。
她沉默着抽泣了好一会儿,就在黎清浅万分不解她接下来要做些什么的时候,姜怀容声音有些沙哑。
“成为我的心病?黎清浅,你凭什么觉得我们的相遇,你对我的示好会成为我的心病?”
“你知不知道,若是我回去了,会面临怎样的处境?”
黎清浅对于她的这番话不解,转头过去看向沈长昀,谁知他竟直接避开自己的目光,像是在逃避什么一般。
看来是并不打算解释一下了。
“就当我是自作多情吧,是我这些年来一直在强求。如今强求未果,自然也怨不得谁。”
随后,她朝二人露出一个凄厉的笑,“黎清浅,可是今后无论如何,无论我走到哪里、做了什么事、结识了什么人,我都不会忘记,我像今日这般怨恨着你与沈长昀。”
我怨恨他毫不留情地将我揭破,将我作为珍视的秘密与宝藏一一碾碎。
我也怨恨着你,恨你毫不留情地说出我早该知道的真相。
我恨你当初骗我,我也恨你既然选择骗了,为什么又不继续骗下去?
不过我也只是恨着你们罢了,除此以外,我什么都不会做。
姜怀容眼底突然泛起悲凉之色,自己回到京城之后,那件事也就该顺理成章地进行了吧?
其实关于去北原和亲,若她不私自逃出皇宫,或许大巍还会保护着她,直接拒绝北原荒唐的要求。
但此次出宫,她便是算好了自己被发现后,去往北原和亲,就是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