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综合格斗的独到见解,全部讲解给叶问听。
但叶问却越听越表情古怪,几番欲言又止。
“叶问,我们用心跟你传授,为什么不认真?你是不是想说什么?你想说什么现在就说!”正在给他讲解的灯叔停了下来,忍不住不悦说道。
叶问急忙告罪,道:“灯叔,不是我不认真听,只是我心里有些感慨。”
“感慨什么?”
“其实昨晚我和耿良辰在我家门口见过一面。”叶问道,“他是来替我师兄给我送信的。我邀请他去我家做客,许是为了避嫌,他拒绝了我。但我们在家门口聊了一阵子,聊得就是关于他的综合格斗。”
说到这里,叶问有些抱歉地对灯叔和之前两个已经讲过“见解”的前辈道:“实不相瞒,耿良辰根本没有丝毫隐瞒,便把他综合格斗的核心义理倾囊而授,他的武功怎么打、怎么发力、优势如何,劣势如何……他作为这门武功的开创者,对我毫不隐瞒。”
南方众前辈名宿面面相觑,许多人脸上甚至写着不信。
这在他们来看是不可思议的,每一门武功的核心义理和绝招关窍,都是不传之秘,是一个门派拳种的立身之本,是传承的关键。
这些东西是打死都不能告诉外人的!
古往今来,武林中多的是人为了保住自己武功的核心传承,抛头颅洒热血,演绎出许多可歌可泣的故事。
但你这个耿良辰是怎么回事?
你自己好不容易创出的武功,就这么轻易告诉别人了?
你就不为你的后辈想想?不给他们留点可传承的东西?
败家啊……
“叶师傅,看来你这个师弟,是真拿你当自己人啊,不然怎么会连这种事情都肯告诉你?”有人讪讪笑道,眼中充满狐疑。
叶问忍不住叹了口气:“他不止是告诉我,他说他的武功没有秘密,任何人都可以学,他在北方开武校的事情,你们应该在报纸上都看到了?他告诉我,他恨不得全华国的人都会他的武功。”
“野心不小!”另一人冷笑,“他就不怕别人把他的武功学了去,再去把他打败了?”
“我也问过他这个问题。”叶问淡淡说,“他说,如果真有人可以青出于蓝而胜于蓝,那他只会高兴,因为这证明这门武功潜力深厚,大有可为。”
这话让在场的武人都心中震荡。
不少人被耿良辰这种宽广胸襟所折服。
这其中就包括这次在南方武人中异军突起的黑马荣沧海。
“不愧是津门大侠!这种人不是大侠,谁是大侠?”他忍不住满是崇拜地说道。
不少人深以为然点头。
但仍有人不以为然。
“这不是大侠,是大蠢!”有人冷笑,满是不屑。“物以稀为贵,等他的武功烂大街的时候,有他哭的时候!如果他的武功被歹人学了去为非作歹,到时候这些报应都要落在他的头上!哼,要是被洋人学了他的武功反过来打国人,到时候我看他又怎么说?”
“这次耿良辰带来的徒弟里不就有两个洋人吗?”另一人接话道,“俗话说,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耿良辰到底还是年轻,连这么浅显的道理都不懂。”
“他不懂事儿,老的也不懂事儿?宫宝森他们是干什么吃的?他们就眼看着耿良辰胡闹?”
“咳咳!”德高望重的三老之一董师傅轻咳两声,打断跑偏的话题,道:“北方有北方的玩法,南方有南方的玩法。咱们看不惯的事情,北方人管这叫“武学交流”;咱们习以为常的事情,北方人却觉得咱们“封闭守旧”。谁对谁错,我们都是当局者迷,按谁的方法玩儿,就看是东风能不能压倒西风了。”
老人家看问题一针见血,直指本质,让所有人都信服,大家都若有所思地安静下来。
“叶问,下午的比赛,你尽全力就好,不必有太大压力。”董老对叶问道,“赢了,你为整个南方争光;输了也没什么,南方武林的脸面,不是你一个人丢的,是咱们每个人都丢了一点,咱们乌鸦别笑母猪黑,都受着吧。”
一言定音。
下午三点,叶问和苏乙在万众瞩目下,站在了擂台之上。
两人对视而笑,相互抱拳。
台下,南北双方参赛的武人都到齐了,还有不少佛山本地的百姓围观,里三层外三层,将这里围了个水泄不通。
雨水淅沥沥仍下个不停,却浇不灭人们对这场比斗的热忱。
“咏春叶问,对综合格斗,耿良辰!”裁判声嘶力竭地大喊,嗓子都破音了。
“开始!”
随着这一声“开始”,所有人几乎下意识屏住了呼吸,目不转睛盯着擂台之上。
耿良辰和叶问,究竟孰强孰弱?
南方武林的脸面,是会就此挽回,还是会彻底丢尽?
即将就见分晓!
对于南方人们来说,这也是他们第一次亲眼看到津门大侠出手。
俗话说,耳听为虚,眼见为实。
津门大侠的名字再如雷贯耳,却也远在千里之外,谁知道怎么回事?
但叶问的战绩和本事却是实打实每个人都看在眼里的。
所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