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希文是个什么货,别人不知道,苏乙还能不清楚吗?
郑山傲的死,本就让苏乙意难平。
现在这个林希文居然敢拿老爷子的死做文章,还杀了管家煽动众人想来道德绑架和套路自己。
只能说,这个人在找死!
他这套反装忠的把戏看似高明,但在苏乙面前就如孩童过家家一般可笑。
不就是先污蔑苏乙,再通过道德绑架让苏乙表态自己不“觊觎”郑宅的财产,最后再找替罪羊替苏乙洗脱嫌疑,两头通吃吗?
苏乙还能不懂这个?
他玩这招的时候,林希文指不定在哪儿尿尿和泥巴呢。
先有翟有利、厉大森之流,再有马良、林希文。
他烦透了这些惹人厌恶的苍蝇,没完没了来招惹他。
也许是大侠这个名头太光伟正了,以至于很多人都觉得他是个道德完人,想要“欺之以方”。
想多了吧兄嘚!
当三青团的特务再加上苏乙带来的手枪队让所有人都蹲在院中不得乱说话乱动的时候,这些来找苏乙要个说法的人们才恍然记起,苏乙不光是那个每次来郑宅都笑容可掬,带着礼物跟每个人都微笑点头的自己人。
他还是杀得百家帮破灭,杀得三同会和青帮都胆寒的帮派大佬。
谁真当他是个普度世人的活菩萨,那就是个傻子!
没人敢说话,没人敢不从,因为敢说话的人脑袋被子弹穿透,正倒在血泊之中。
血淋淋的例子犹在眼前,谁还会真的不长眼?
苏乙没有一点要解释的意思,他也懒得解释。
环顾一周,他回头道:“去把师父的女儿和武馆管事叫来。”
这些人里,唯独少了这两个重要的人,看来这两人是没参与其中的,起码是没有被煽动的。
“搬把椅子过来。”苏乙又吩咐另一人。
很快,一个浑身缟素的妇人战战兢兢站在了苏乙面前,和他同来的,还有一个憨厚的壮年。
“小弟见过郑家姐姐!”苏乙先是恭敬对这妇人一礼,“义父尸骨未寒,我们这些后辈却有这些龌龊生出,真是愧对他老人家。惊扰了姐姐,我给您先赔不是了。”
已嫁为人妇的郑家女有些畏惧,更有些惶恐地道:“耿先生您客气了,都是自家人……有、有什么事情,不如慢慢坐下来商量着来。您、您看如何?”
“郑家姐姐,义父的家业,我分文不要。”苏乙答非所问,却让郑家女眼前一亮,“头七之后,这些产业会一分为二,您和远在国外的郑少爷,一人一半。”
苏乙看着眼露惊喜的郑家女,心头却涌出几分悲哀,丧父的悲痛,终究是敌不过发财的欢欣。
但他并没有因此改变自己的主意,因为郑老爷子是为他而死,安顿好他的一对儿女,是苏乙的责任。
他接着道:“您的这份儿,直接分给你,至于郑少爷,我已经派人请他归国了,等他回来后,我也会亲手交给他,此事我会请几位德高望重的前辈们亲自来作见证。”
“耿先生,您真是大好人,我、我给您磕头了!”郑家女激动得快哭了。
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她怎么能想到,自己还能有继承爹爹遗产的那天?
“不必!”苏乙急忙虚扶一下,阻止了他,然后看向面露惊容的憨厚中年。
“董大哥,我这么安排,你觉得如何?”苏乙的语气比较平和,他对这个人,还是比较尊重的。
这个董大友是郑山傲的大弟子,一直兢兢业业辅佐郑山傲,为郑山傲管理武馆,教导徒弟,是个很老实忠厚的人。
只可惜能力不足,不甚聪慧,一直不被郑山傲所喜。
“耿少爷,我、我没意见。”董大友微微犹豫,“就是……武馆怎么办?”
“武馆自有归宿。”苏乙道,“你也不要担心你和你师兄弟和后辈无处可去,我自会给你们安排妥当。”
“那林师弟他……”董大友又微微犹豫道,“耿少爷,出了这样的事情,林师弟也不想的,他也是好意。”
苏乙对他笑了笑,道:“董大哥,送郑家姐姐进去吧,义父灵前,不能没人守着。”
董大友还要再劝,但碰到苏乙冰冷的眼神,却嗫嚅着说不出话来。
最终只好和郑家女回灵堂里去了。
一线天从另一边走到苏乙跟前,低声汇报道:“看到管家区伯的尸体了,就在后院子里,人是被刀子捅死的,尸体旁边有烧纸的痕迹,应该就是郑老爷子的遗书。”
苏乙闭上眼睛,又复睁开,道:“通知区伯的家人,找棺木,先把人殓了。”
“好。”一线天去办了。
苏乙沉着脸不再说话,坐在了刚才小弟搬来的椅子上,闭目养神。
气氛变得无比沉闷,良久,一个弟子在林希文的眼神怂恿下,壮着胆子开口:“耿、耿爷,都是自己人,您……”
苏乙眼睛都没睁开,只是抬了下手。
下一刻,一个小弟走上前去,用枪指在这人头上,“砰”地就是一枪。
又一人不甘倒在血泊之中。
这下所有人都吓得亡魂皆冒,抖若筛糠,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