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者千虑,必有一失。这世上没有任何一个人敢保证自己做事绝对周全,不会留任何一丝破绽。
因为事情总是在变化的,也许上一秒的万无一失,就是下一秒的破绽;上一秒的破绽,下一秒又变成了圈套。
苏乙很快从懊恼中挣脱出来,他让自己冷静下来,发现情况没那么糟,而且这件事也许并不算一件坏事,如果利用得当,甚至还会对自己有用。
但这个地方,是绝对不能再呆了,他也不打算继续盯着华天一群人了。他已经知道了目标,留在这里的必要也不大了。
想到这里,他直接扣出电话卡,然后清理了房间痕迹,带着地图,驱车离开。
一个小时后,警察总部。
此时已是午夜时分,但马军和他的手下,还全部都在熬夜加班。
章文耀的案子基本已经定死证据了,这家伙给天养生打的那通电话,以及之前要抢劫渣打银行解款车的谋划,都被马军揪住了尾巴,无可抵赖。
马军现在跟的,是由吴金发引申而出的线索。
正如苏乙所料,马军的确是根据吴金发,确认了苏乙的身份,继而查到苏乙之前的号码,再通过苏乙的号码,查到了阿虎和阿弟,也查到了苏乙今天下午早上十二点以后到六点之前的行踪。
他倒是没有查到苏乙租船的事情,毕竟他不是神,没那么面面俱到。只是苏乙肯定不会抱有侥幸去冒险了。
但他的确查到了阿弟的号码,定位了阿弟在南生围,所以派人去查看。
结果去的人很快没了行踪,连手机信号都消失了,马军立刻明白他们出事了。
他第一时间让信息科锁定了南生围附近所有打出来的电话,同时派手下赶往南生围寻找两个失踪警员。
然后他定位到苏乙在观塘的位置。
而不久,那两个失踪警员也从南生围走出来了,他们汇报了被托尼绑架、恐吓、殴打和审讯的经历,汇报了托尼等人早就人去楼空,很庆幸自己逃得性命。
马军十分懊恼。
“我早该想到的!冼伟查在吴金发那里买了那么多报警器,我应该提醒那两个弟兄小心谨慎的,现在好了,鸡飞蛋打!”马军惋惜拍着脑门。
手下安慰道:“头儿,这怎么能怪你?我们追查的这个号码又不是冼伟查的,谁知道那儿就是他们的老窝?再说了,就算定位了他们又如何?他们又没做犯法的事情,我们也不能抓他们,最多扣留他们四十八小时。”
马军摇摇头,没有跟手下解释的意思。
他不是要抓人,他是想要掌控!
“头儿,南生围打给观塘的这个号码,信号在一个小时前也消失了。”另一个手下汇报道。
马军思忖良久,沉吟着道:“按照那两个警员的说法,他们只见到了托尼和阿虎,没有见到阿渣……很可能观塘这个号码,就是阿渣的!”
“阿渣……”
马军急剧思索,他想到他透漏给苏乙华天的潜藏地址,而现在苏乙却在观塘……
南生围和观塘一东一西,隔得老远,大晚上的苏乙跑去观塘做什么?
再看看这个号码的运动轨迹……
马军的眼睛越来越亮,逐渐面露喜色。
警方追丢了华天,他一度觉得华天和天养生他们彻底失控了。
但现在看来,未必是这样!
他相信苏乙作为演员的实力,在他看来,苏乙死咬着跟住华天才是正常的,相反,如果苏乙跟丢了华天,反倒说明苏乙是个废物。
没想到失之东隅却收之桑榆,越南三兄弟失控,他却重新接上了华天和天养生的线索!
虽然还没有印证,但马军心中却基本认定了这个事实,因为只凭苏乙这个号码的运动轨迹,他就能确定苏乙是追着华天他们去观塘的。
想到这里,马军沉吟良久,吩咐道:“给我把刑事情报科跟踪队的黄文展沙展找来,我半个小时内要见到他!”
按照演出规定,马军照例不能直接出面参与和干涉任何助演的行为,但他获得情报,并把情报和同事分享,不参与任何行动方面的事情,并不算违反规定。
“冼伟查,渣哥……”暂时放下华天的事情,马军此时反倒对这个对手,产生了极大的兴趣,以及——忌惮!
凌晨一点半,苏乙和托尼等人在葵涌七号货柜码头汇合。
六十多个小弟,足足开了八辆面包车。
“大哥(渣哥)!”
托尼远远迎上来,留阿虎在原地看着小弟们。
苏乙没有废话,开门见山问道:“怎么样了?”
在路上,两人用新的一组号码联系。苏乙告诉托尼他白天找的船不安全了,要重新找,但不能通过社团,而是要通过相对合法的程序。
托尼立刻想到一个办法,说是有个非洲客户是独品二道贩,从托尼这里拿货,然后回非洲去卖。
这家伙是跑船的,是一艘货船的船长,每三个月来一次港岛。这次来正要拿货,但因为苏乙的原因,独品交易取消,导致缺货,这个非洲佬到现在还在港岛滞留。
“谈妥了。”托尼道,“他答应让我们上船,送我们去暹罗,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