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了电话,苏乙看向瞠目结舌的冷佬,笑眯眯道:“冷叔,您接着说。”
冷佬愣了半天,才忙不迭道:“好,好,我、我……我刚说到哪儿了?”
“您说到,徐天什么都不想给你留。”苏乙提示道。
“对对对,是啊。他、他……”冷佬神色有些恍惚,最终还是一咬牙问道:“阿继,你刚才说要做事?到底发生了什么?”
“什么都瞒不过冷叔,”苏乙叹了口气,“家门不幸,出了二五仔,我让大头做事,清理门户。”
“是——阿天?”冷佬诧异道。
“是啊。”苏乙摇摇头,“兄弟一场,我不曾亏待过他,真是何苦来哉。”
卫生间。
徐天打倪永孝的电话,半天都没人接。
“怎么搞的?”他有些焦躁地嘟囔着,推开隔断的门走了出来,一抬头,他就看见了大头。
大头身后,还跟着两个人。
徐天心猛地一跳,但下一刻就镇定下来。
电话没打通,他什么也没说。
“大头哥,这么巧?怎么你也在这儿?”他笑呵呵打招呼。
大头嚼着口香糖,从上到下打量他一遍,缓缓道:“自入洪门,必要以忠心义气为先,如同一体手足之情,不得妄分彼此,如有不遵此例,不念此情,心有逆伦,谋害香主,行刺兄弟者,死在万刀之下。”
徐天眼露茫然:“什、什么?”
大头退后一步,摆摆手。
“我去尼玛!”身后两个小弟立刻上前,一左一右,恶狠狠各自一拳打向徐天。
五分钟后,徐天满脸鲜血倒在小便池下,呼哧呼哧喘着粗气。
“啐!”大头连同口香糖,一口唾沫吐在徐天的脸上,拨通了苏乙的电话。
“继哥,他的确在给别人打电话。”大头汇报道,“人我控制住了,您要见见他吗?”
电话那头,苏乙微微沉默,道:“算了,不见了,给他个痛快。”
“明白。”大头挂了电话。
他看向徐天,徐天也抬起头看向他。
“继哥不想见你。”大头道,“天仔,生死有命,是你选了这条路,别怪继哥,也别怪我。”
徐天眼神黯淡下去,他缓缓点头道:“告诉继哥,是我对不起他,我欠他的,下辈子,我当牛做马还他。”
大头看着他缓缓点头。
“做事吧。”他叹了口气,转过身去。
两个小弟上前,一个按住徐天的双臂,一个用绳子勒住他的脖子,猛地一拉。
刚开始徐天并无反抗,但窒息的时候,他下意识猛烈挣扎。
两分钟后,徐天渐渐失去了声息。
大头回头看了一眼,走出了卫生间。
门外还有两个小弟守门,见了他急忙打招呼。
“帮他们两个处理干净。”大头吩咐一声,打通了苏乙的电话。
“继哥,送走了。”
他对电话那头说。
电话那头微微沉默,一个字也没说,直接挂断了电话。
包厢里。
苏乙默默端起一杯水酒,撒在了地上。
“一路走好……”
他在心里默默地说。
冷佬看着这一幕,心砰砰直跳。
半响,苏乙才回过头来,对他笑了笑:“不好意思,冷叔。”
“没、没事的。”冷佬急忙回道。
“其实收回场子,是我的意思。”苏乙突然道,“不过阿天可能没说清楚,我不是白拿走,给钱的,比如白石歌厅,三十多间包房,生意也还不错,一年到头,各种收入算下来,差不多两百多万的样子。”
“我有两个方案,第一,一千万,钱货两讫;第二,五百万买百分之六十的股份。”他对冷佬笑了笑,“不过我会对场子进行改造,以后怎么经营,我说了算。”
“尽管考虑一下冷叔,这个不是强迫。”他温和道,“我们有商有量,以和为贵。”
冷佬面色阴晴不定,半响,突然问道:“双番东在西贡那边的场子……”
“吉米跟他谈过了。”苏乙笑呵呵道,“他已经卖给我了。”
冷佬长长吐出一口气,勉强笑了笑,对苏乙举起酒杯:“那我也卖了,阿继,我知道你不会亏待我的,社团的事情,以后再跟我无关了。”
“我当然不会亏待冷叔了。”苏乙笑呵呵举杯,“以后一起饮茶啊,冷叔?”
当!
两个酒杯,碰在了一起。
苏乙走出凤祥楼的时候,接到了阿威的电话。
“喂,继哥!”
“威哥?”苏乙道,“怎么,有关于我的消息吗?”
“大惊喜!”阿威咬牙道,“你得给我包一个大红包!这回为了你,我亏大了!知道我现在在哪儿吗?跑路去湾湾啊!大佬!”
“这么严重?”苏乙有些诧异了。
“两年前,钵兰街,四百一十万的委托,我完成了!”阿威一字一字道。
苏乙心头巨震,下意识停在原地,半响说不出话来。
两年前,倪永孝曾买通阿威,让他杀了苏乙,但因为苏乙成了邓威的小弟,倪永孝取消了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