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裴家与平凉王的感情,让平凉王卖不出去,买不进来,让他的走私生意再也做不下去,斩断他的钱路。
而且她就不信了,给平凉王戳上一个推动榷茶制的标签后,裴家还敢支持一个断他们根基的人当皇帝,两家非翻脸不可。
果然,她如此说后,裴宇那如春日般的温柔都附上了一丝冬日的凌冽:
“前朝亡于榷茶,他竟如此逆势而为,焉能长久。”
苏凤仪笑道:
“鼠目寸光之人,为了成事,自然无所不用其极,又怎会考虑什么长久。
本宫与裴家,都有共同的敌人,何不携手,共诛仇敌,共享富贵?”
一句一句,环环相扣,裴宇实在是太欣赏长公主这一整套丝滑的手法了。
先晓之以情,我虽爱慕你,但我要与你解除婚约,成全你的前途。
再动之以理,你为我解决皇上御驾亲征之事,我送你位极次辅之位,互惠互利。
然后再胁之以灾,榷茶之事,对裴家可是灭顶之灾,背后推波助澜之人,不得不除。
最后再诱之以利,搬出富贵二字,富贵,能有谁不爱呢?
这样的手段,完全长在了裴宇的审美上,让他忍不住想大叫一声:
“高山流水遇知音,殿下真乃裴某的知音也!”
因为欣赏,哪怕这手法用在了他的身上,裴宇也升起了同为诡诈之人的惺惺相惜之感。
裴宇笑得真心实意:
“敢问殿下,富贵从何而来?”
苏凤仪取下舆图,直指边境:
“本宫欲重开边贸茶马互市,裴家愿与本宫,共分一杯羹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