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禀大王,如今我炎国生意往来很频繁,下臣觉得可以在三司当中,专门设置一个管理所有买卖的地方。”
厉夏给了江夫子一个眼神,江夫子立刻心领神会,因为这是厉夏吩咐他这么做的。
他明白这样做会得罪贵族,也劝说过厉夏。
不过厉夏告诉他,这只是试探一下而已。就像是买东西一样,价格说的高一点,讨价还价也方便。
所以他只能硬着头皮说出这话,果然他刚刚说完,贵族所有的愤怒都集中在了他的身上。
不过江夫子毫不胆怯,比张卓然表现的,也要更加从容,好像看不懂大家眼中的愤怒一样。
“启禀大王,此法不可。”
廖原眼睛眯了起来,看了一眼江夫子,他低着头也不看向任何人,于是廖原又看向大王。
大王笑呵呵的模样,跟刚才没有太多的变化。
他不知道厉夏是认真的,还是说只是说说而已,还以为厉夏惦记铁器生意,如今想要拿走贵族手中的所有生意。
这是疯了吗?
先王在世的时候都不敢这么做,也只是通过买卖的方式,买他们手中的奴隶。
如果厉夏是认真的,那么厉夏可要失算了。
只要他们一声令下,炎国所有的生意就会立刻停止,都不需要他们动手,吃不到盐的平民,自己就会闹事。
到时候厉夏就要到处平叛。
而且炎国这么小,不可能生产这么多的东西,一切都是从其他国家买来的,他们卖给外族,选个差价。
只要他们一句话,厉夏别想买到一名奴隶,一粒粮食。
贵族们经营了这么多年,早已经根深蒂固了,有的是自己的手段。
所以廖原思考的是这个主意的目的。如果大王真的这么想的,那么这个大王还是太年轻了,不足为惧。
如果这不是大王的目的,那么大王的目的又在什么地方。
他知道这位大王不简单,所以现在也不轻视这位大王的决定了。
“大王为何以如此信任外臣,却对我等内臣苛求。”
原以为廖原要么不说话,一说话就是废话。
现在廖原主动开口了,直接就是石破天惊,让原本还有点喧嚣的廷议,顿时变得安静了下来。
三司三太包括张卓然,谷秋等人,也全部变得安静了下来。
这可是最直接的发难了,以前是被动反驳,现在是主动出击了。
说的很明白,问厉夏为何信任外人不信任自己人。
自己人就是炎国原本的贵族,这些有职位的人,大部分都是外来人,像江夫子这样的,他们的家人还在外面呢。
因为他们为了君王服务,服务的是自己的才华,自己的学说思想,还等着能够出名,锦衣还乡呢。
以后他们的思想变法能够出名,他们回自己的老家隐居,自己的老家也会成为一处圣地的。
再有就是变法学说的推广并不是一帆风顺,会有很多的阻碍,一旦失败就是死亡,还可能连累家人。
当然了,如果封贵,有了封地的话,他们还是会把家人接过来的,因为这样算是彻底的进入了这个国家,而且还是立了大功,别的国家暂时可以容忍,以后两国发生了矛盾,就不可能容忍了。
而江夫子他们虽然成为了贵族,但是封地是厉夏让人掌管的,还没有站稳脚跟,谁知道哪天就失败了。
这里面要么是厉夏用的人,要么是先王用的人。因此有职位的,大部分都不是炎国自己人,这样用来对抗贵族也方便。
三司三太,还是厉夏为了收买人心封贵族的。
这种用法大家心知肚明,算是一种默认,但是廖原直接把这挑明了,而且阵营给分开了。
一边是外人,一边是自己人,看厉夏这大王到底站队哪一边。
这就是在逼迫厉夏,感觉厉夏给外人的权柄太重了,如今又要把贵族的命脉交给外人,这是打算把贵族往死里逼迫吗?
就跟以前参与选村长一样,肯定是要选自己人。
在公司辛辛苦苦工作,眼看就要升一级了,结果上面空降一个人,让自己人都怎么看,怎么有动力。
让外人来管理老贵族,这些老贵族自然不愿意了。
虽然国王一直是这么用人的,但是也不敢真的说信任外人不信老贵族,这就是一种政治正确。
如同某国的皮肤问题一样,只要稍有不顺心的,那就是歧视。
廖原也跟他来了一出政治正确。
这个罪名可就大了,贵族是一个国家的根基,厉夏敢否定他们,就是在破坏炎国的根基。
奴隶社会最大的特点就是阶级,厉夏不可能直接跨越贵族阶级,获得士大夫和平民阶级支持的。
严格来说,厉夏自己就是贵族阶层的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