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然鹤伏夕是穿越来的,但听到别人用如此戏谑的口吻,描述原身至亲的死状,她仍然觉得愤怒无比。
“朱玥,我父兄昔日是如何待你,你都忘了吗?你这个白眼狼!”
没想到,朱玥却越发冷笑起来:
“我白眼狼?说得好,我正是没忘,没有忘记他们如何像施舍路边一条狗一样,用一些残渣打发我们母女俩,所以我一直恨到现在……”
“还有你!”她用刀指着鹤伏夕,眼中尽是血海深仇。
“你仗着自己有父兄,故意在我面前与他们撒娇邀宠,为着让我难堪……”
鹤伏夕都被气笑了。
感情这是一个农夫与蛇的故事呗?
她家可怜朱玥孤儿寡母,即便自己再穷,也匀一些吃用出去接济。
到朱玥嘴里,就成“打发路边的狗”。
而她与父兄正常相处,却变成刻意炫耀、精神羞辱。
自卑又自恋的人格真是太可怕了。
鹤伏夕不是没预料到,这朱玥不是个好的。
但她没想到的是,侯猩竟糊涂至此,放走朱玥不说,还欺骗她说已杀。
她正快速思考,此番该如何脱身。
朱玥却等不及了。
她冲到鹤伏夕面前,上手就要扎孩子:
“去死——”
“住手!”
“住手!”
两个声音同时响起。
鹤伏夕诧异地抬头,终于得见一张完整的脸出现在她的面前。
与其他雄兽截然不同的白皙与瘦削,透露出一股阴郁。
巴掌大的脸上,薄唇琼鼻显得十分淡漠。
更不要说绷紧的脸颊,每一块肌肉都在诉说着杀意,令人不寒而栗。
然而往上看……
一双眼睛,被一张薄薄的兽皮掩着。
鹤伏夕愣住。
他,这一路竟是蒙着眼的!
这到底是多么强大的一个兽人啊,在蒙着眼的情况下,竟然能精准地抓住射来的箭,并且挟持她来到这个地方。
“洛弈,你疯了吗?你拦着我做什么!”朱玥吼到,被拧住的手腕生疼。
原来他叫洛弈。鹤伏夕心想。
洛弈将骨刀扔在地上,一脸漠然。
浅唇轻启,便是寒气逼人。
“我们说好的是联合狙击侯猩,可不是我由着你滥杀无辜。”
“哈!”朱玥讥讽地轻笑。
“眼瞎也就算了,脑子也是傻的?是你与侯猩有仇,又不是我,我为什么要帮你探猪族的地形?当然是因为我也有所图!”
眼……瞎?
鹤伏夕有些吃惊。
原来他蒙着眼睛,是因为瞎了?
那双传说中的异瞳……
朱玥言语刻薄,洛弈却不为所动:
“你图什么不关我的事,当初说好你负责探消息,我负责提供食物,到此为止。”
朱玥没想到,洛弈竟然对她这么狠。
为什么,他们不是伙伴吗。
而且没有她帮忙,洛弈一个残废的瞎子,怎么可能在猪族来去自如!
“洛弈,你这是过河拆桥吗?难道你也被鹤伏夕这个女人给迷惑了?哼,我就知道,什么雄性都逃不过这骚蹄子的狐媚……”
“你是不是想死?”洛弈冷冷地问。
骂得正欢的朱玥,肩膀不由得缩了一下。
但是想到眼前的兽人不过是个瞎子,她的气焰腾地又涨起来。
“就凭你,也想杀我?没有我帮你搭那自动弓弩架子,你能射得中谁?饶是如此,还让侯猩逃了,还差点被战戎抓住,没用的东西!还敢跟我大声,没有我,你便是泥里的猴——呃!”
声音干脆地断在空气里。
朱玥惊恐地瞪大眼睛,看着自己被一只手掐住脖子,举到半空。
眼前的兽人极其高大,虽然身形瘦削,但也覆盖着一层薄薄的肌肉。
尤其是那精悍手臂,如同恶魔之手,让她动弹不得。
而她略动一下眼珠子,便能看到眼皮底下,那张虽然覆盖着兽皮,却仍从小半张脸中,透露出冷血杀意的面孔来。
这是她第一次从这个角度,俯视这位兽人。
也是最后一次。
咔嚓。
轻轻的断裂声,朱玥的脖子折成诡异的角度。
她圆睁的眼睛里透露着不甘,然而,她再也无法骂出声。
噗通!
洛弈将尸体扔到地上,那浑不在意的样子,仿佛在扔一个垃圾。
鹤伏夕惊呆了。
就……就这样杀了?
洛弈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不知为何,他对她极其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