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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上!”高显担忧得连忙顺气儿。
“这身子是一日不如一日了。”
高显掐着嗓子道:“圣上洪福齐天,有金龙保佑。”
纪鸿羽待缓过了劲儿。
“司马大人可是回京几日了?”
“回来也好。”
高显试探道:“奴才愿意为圣上走这一趟。”
“去吧,去库里挑些好东西带去,汴京抓到的探子也该有个说法。”
“宣安嫔过来,朕有事要问。”
“奴才遵旨。”
高显低头行礼,应了一声,这才甩着拂尘带上承清宫的殿门。
......
承清宫的事并未影响到她这里,姜藏月处理好手上的消息就吩咐人不要打扰。
待找了满初假扮之后就回了安乐殿。
孔青那边传来消息,司马泉蠢蠢欲动,蒙越军集结的旧部说是想要见她一面,但恐有诈,是以这事儿拖了好几日。
庭芜和薛是非这些时日也没闲着,手上事情一堆一堆的,前几日在圣祭堂中往熏炉里添加硫磺、硝石和木炭导致炸塌了半边屋子,最后才来了安乐殿找纪晏霄重新哭丧拨款。
之后孔青还心有余悸给炉子加了锁扣,生怕这两人继续乱来。
纪晏霄回安乐殿的时候,庭芜手上还捧着一盒子别人进献的珍珠。
“主子!”
青年围着他的主子转了一圈儿,又眼巴巴瞅着他。
“这珍珠卖了呗!”
纪晏霄往里走:“不卖。”
盒子里的珍珠珠圆玉润,日光晃眼,珍珠堆集,摇晃间莹莹如玉,好不喜人。瞧着便是能卖个好价钱。
“咱们皮薄肉嫩又用不上。”庭芜就跟在他身后撺掇:“得卖给那些人老珠黄的夫人们。”
“姜姑娘还未曾回来?”
“回来了,吩咐满初去做什么之后就将自己关在屋子里没出来,也不知道在忙活个什么。”
庭芜继续叭叭着,又抱着盒子,越发坚定认为要将珍珠卖出去换钱:“主子,咱们要用钱的地方多着呢,这珍珠又不能吃,好看顶什么用啊,银钱要用在刀刃上。”
他又偷瞧了一眼:“难不成主子这珍珠要送给姜姑娘的?可素日里姜姑娘也不爱这些奢靡之物,她跟我一样爱银子,她要是有多的银钱,指不定也在汴京买好几套房产了......”
说完见自家主子没动静,他顿时心里拔凉拔凉的,还打算说些什么的时候,姜藏月从东厢房走了出来,似是听见他们的谈话:“多谢殿下。”
庭芜觉得自己的赚钱之道遥遥无期:“......”
纪晏霄看了庭芜一眼:“她不喜欢?”
庭芜哀嚎一声:“给给给!”
将珍珠盒子放在桌案上他泪奔而走。
姜藏月在盆中净了净手,只道:“殿下何时回来的?”
“半刻钟。”
纪晏霄在殿中石椅前坐下,示意她也坐。
约莫是夜里看了太多的消息,整个人泛着淡淡的疲惫感,身子瞧着越发单薄了。
纪晏霄给她斟了一杯热茶:“那些消息不急于一时。”
姜藏月看他这样熟练的动作,只是眼睫微垂,这才道:“知己知彼才有更好的胜算,这盒珍珠我正好用得上。”
纪晏霄看了她一眼。
姜藏月没多说什么。
她要送礼自是要投其所好,这般成色的珍珠汴京不多见。是以她难得开口讨要。
“喜欢珍珠我让人多送些来。”纪晏霄道:“还要多少?”
姜藏月放下茶盏:“够了。”
她吹了一声口哨,让人将珍珠带走,这才进了东厢房。
而后侧身面向门外:“殿下找我是有要事?”
东厢房很明显是女子布置的模样,算不上温馨却也干净整洁,桌案上还有未誊抄完的往生经文。
一旁已经有了十几份,字迹清晰,墨迹未干。姜藏月见他不说话,略微蹙眉:“殿下?”
“纪鸿羽让你去安氏和东宫宣旨。”
纪晏霄拿出一道明黄的旨意:“醉翁之意不在酒。”
姜藏月微敛双眸。
纪鸿羽这是眼见自己一日不如一日,又害怕压制不住纪晏霄,索性也让安乐殿介入案子当中,惹人记恨,借刀杀人?
姜藏月道:“他倒好算计。”
“总不能让安乐殿渔翁得利。”
“我等会儿去一趟。”
他唇角挂着笑:“我与你一同去。”
“殿下是在纪鸿羽面前就说了这样的话。”
毕竟这案子沈氏和安氏还在争执中,大理寺也未曾得了一个准信,除非纪鸿羽发了话,给案子定了性。
安永丰野心勃勃,沈氏和东宫自然也不会吃了这个亏,那也只有纪鸿羽出面了。
能闹得这么大少不了纪晏霄的功劳。
“那么安乐殿会被架在风口浪尖。”她说。
纪晏霄眉眼舒展开来,细细感受这样安静的相处。
“你一个人我不放心。”
他又道:“恐对方卸磨杀驴。”
姜藏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