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再强行使用了。”
将现在她的原子压制住，在这个时代，依旧有着排斥。
“会死...是吧？”
看着眼前的墓碑，手指轻轻摩挲着上面粗糙的刻字。
完全没有将救下自己的那位说的话当做一回事。
好像现在死就是死，或许就像蝶曾经说的那样，是个解脱也说不定。
这个时代注定黑暗，也注定了不会和平。
血流成河这个词语或许在这个时代真的能够实现。
掩藏在黑袍下的双手紧紧攥起。
“你的心脏会超负荷的。”
“只是超负荷，又不是直接死。”
觉得现在的她很是执拗，仿佛一切道理都说不通。
抓住她的手臂，让她不要再去擦那没有意义的石碑。
“天...天使之心的开关就是你的心脏。”
看着那身黑袍，凯希没有被抓住的手放在心脏处，感受着强烈的跳动。
她从来不知道，天使之心一直都在。
“原来是这样么...”
像是听进去这番话一般，但那眼神依旧是死气沉沉。
“若是天使之心停止，你就会死。”
从那位手中挣脱开，转身坐在石碑旁。
明明应该是清澈的蓝眸，此刻却被血丝侵占了大半。
身上的银甲早在离开王宫时就被解算，王命也被收回。
没有杀了华烨，她有些不甘，却又不能再返回去。
那会增加不必要的麻烦。
“你知道吗？她是我来到这里除了母亲，第一个对我发出善意的天使。”
“但是我没有在未来见到她，我猜到...她或许是在某个战斗中战死。”
随后靠在石碑上的手攥紧，指尖陷入手心中。
“可是...我唯一没有想到的，是她在我的面前...被活活烧死！”
“我眼睁睁的看着她被烧死！”
听到微弱的啜泣，走到她的身前伸手将她的脸捧起。
一行行的热泪滑落在手上，掩盖在黑袍下的面容上满是震惊。
那双带着些魅惑的眼睛想不通她为什么会这样！
明明之前见到的她不是这样的。
那是身披执锐，眼神坚定而清澈，有着对希望无限的向往。
可是现在，却是一片死寂。
“她就这么值得你流泪吗！”
“不过是死了一个微不足道的天使，这里也不是你的时代，你为什么要伤心！”
面对着面前女子的怒斥，凯希看不到她的脸。
但也能够知道，此时面前女子的表情定然是愤怒的，且对自己有着或许是失望，又或是不理解。
“她给了我一道温暖的光，让我在漆黑的夜中不害怕。”
“可现实却将她的翅膀折断，把那微弱的光芒湮灭。”
随即苦笑着，像是自嘲，又像是对自己的不甘心。
又像是要对这个时代的妥协。
“可我却救不了她...”
就像当时面对着超新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什么都做不了。
即便未来或许真的像那位妹妹说的，是和平的，美好的。
但她经历的现实，却如此令人悲痛。
“我救不了任何人。”
“我要这天使之心有何用...”
然而在女子眼中，她现在的模样像极了失去重要之人才该有的伤心与哀痛。
手上的力度想要加重，却又不忍。
“她就这么让你...让你觉得喜欢？”
挣脱开，看着石碑，抬手轻轻抚摸着。
很是冰冷，在这冬季依旧。
现在凯希认同了蝶的话，在严寒的冬季，大多数女性天使都无法存活下去。
她们很多死在了这安静的时节，永远的沉睡在这洁白的世界。
“我不明白到底什么是喜欢。”
“我也不清楚到底什么是爱。”
“如果喜欢与爱有定义的话，我或许就能够明白了。”
见过太多，也失去太多。
情绪快要将她的心麻痹。
她自此时刻甚至不敢去看清现在的心。
什么是喜欢？
什么是爱？
这些又不会让一个天使死而复生。
那么这些情感有什么用？
徒增悲伤吗？
女子挣扎着，还是将手放在了石碑上。
或许是不想看到凯希再伤心吧。
静默了三分钟，像是在无声的悼念。
即便她并不认识这位天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