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不会是自制的诡雷?”王鹤峰语气中的紧张不安更加明显,甚至掺杂了几丝颤音。
这一问,林默也大致搞清王鹤峰想问些什么了,不过并没立马回复,作沉思状片刻才再开口,毕竟王鹤峰现在的失态,还是要做一些姿态才能更好说服认同。
“自制的是不太像,估计应该还是制式的,只不过肯定进行了一些改装,至少增加了爆炸时能激射的破片一类东西,用以增大杀伤。
这两声爆炸虽有所差别,但差别并不大,我估计之前冒烟的,可能就是爆炸装置被射击子弹击中,导致爆炸装置触发。
但装署可能受到了一些破坏,导致开始只会冒烟,可能是这个过程损失了一些能量或弹体受到了破坏,导致爆炸强度下降。
而这个爆炸装置爆炸,又触发了另一个爆炸物,而这颗完好无损的爆炸物,炸出了更大威力。”
听完林默的疏理,王鹤峰也稍稍松了口气,驱散不安,头脑也清醒活泛起来,他也终于能理智思考问题。
就刚刚,盯着山洼的他,突然冒出这个想法,昔日那血腥惨烈的一幕幕,几乎瞬间击穿他的内心,惶惶不安,各种纷杂思绪几近让他窒息。
凣年前,由他获取情报进行的一次搜查行动中,他们碰上了对手布设下的自制诡雷装置,当时是与他同进情报处在行动部门的好兄弟排的雷。
那一次发生了惨烈事故,排雷失败,自制诡雷瞬间爆炸,将他的好兄弟和旁边队员直接撕成碎片。
当时他站在门口,上一秒还你一句我一句聊着,下一秒爆炸便毫无预兆响起,他没受什么伤,只是被冲击炮掀翻在地,溅射了满身血肉。
虽然没受什么伤,但那血腥惨烈的现场,被炸稀碎得几乎无法分辨的好友,都给他留下了深深的心理阴影。
“雷我来排。”
不知下定了怎样决心,王鹤峰突然说了这一句。
“一起吧…”虽不知王鹤峰那些经历,但林默也大概猜到一些。
“这些东西早晚也要接触了解的,早有点接触也好,至少现在有时间慢慢来。”
王鹤峰想了想,最后并没有否了,这些可能是制式的,排起来难度并不是那么高,用作初次接触也不算太过。
真正麻烦棘手的,是那些自制的爆炸物诡雷。
制式就代表有一定标准,自制那完全就是看制作人的发挥。
隐蔽的、伪装的,有复杂也有简单,各式各样,结构样式可能是千奇百怪,不是在这些上有一定水平,看都难看明白,更别说动手拆除了。
而有些可能本身就不稳定,不像制式装备,为保证在使用前运输储存的安全,一般都有比较可靠的结构、保险装置。
而自制的,绝大部分制作布设的人,估计连想都不会去想这些问题,甚至有的可能连布置后怎么拆除都不去考虑。
更别说,有的人在布设时,可能就防着甚至算计着被拆除时,爆炸物上可谓是扣连扣、环扣环、陷阱套着陷阱,就准备让拆除者一个不慎便着了道。
当年他们遇上的便是最后这一种,事后从另一间屋中成功拆除了另一颗,那上面的重重陷阱、歹毒算计,让他至今回想起,都只觉遍体寒意。
那处地方,事后经多方调查确认,是一个日本人的情报站,他们事先知悉了他们的行动,便给他们布下了这个陷阱。
当然了,他们当时要对付的并不是日本人,而是一个跟校长很不对付的地方势力。
当时国府内与对方走得近的几个人,王鹤峰发现其中一人与这个地方的人有密切来往,误认为这里可能是对方在南京的秘密布置,上报后准备将其捣毁。
结果不知是那个地方势力跟日本人有勾结,还是日本人出于什么目给,想给新成立不久的情报处点警告、下马威之类,最后那次行动让他们付出了惨重代价。
也是那次的事,让王鹤峰见情报处对付日本人有点成效后,便靠了过来,沾指当时情报处人看来很麻烦棘手的工作,最后成了专司对日情报工作的单位。
趴下后,众人并没有着急展开行动,而是仔细观察等待一阵,确实看不出什么问题,众人才再次动了起来。
不过这次,众人明显要小心谨慎得多,尤其打头的队员,头下脚下各处都仔细查看着。
好在这边山坡上,对方并没有布设什么东西,不过下到山洼,众人很快便有了发现。
石头岗正对面,靠近山脚空旷处的一块大石头边,有队员发现了一根细铁丝绊线。
绊线从大石靠近山脚一侧的低矮杂草间穿过,不细心查看都发现不了。
一端系在一根钉入较高草丛的棍上,一端延伸进了大石头旁的灌丛内。
林默靠得近,率先上前沿着绊线查看,小心拔开灌丛边的多年生草本植物,看到了其中一根带杈反钉土中的木棍。
绊线穿过在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