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冠首寒声道:“师兄究竟想问何?”
“你又究竟想用我作何?”胡书反问。
早便知他是忠于符骁之士,却对此视而不见,带着他一路行军到此,期间与关山衣等谋士谋策时从未避过他,若非今日他不管不顾这般将话说开,最后再确定一番,面前这人还要装聋作哑与他周旋到何时?
齐冠首转眸与胡书对上视线:“自然是想找回师兄从前待冠首之心。”
胡书嗤笑:“从前我在齐氏苦苦守等你时,你对我弃如敝履,如今我拜投他主,你却又要回头争取我了?”
齐冠首对胡书郑重行了一个歉礼,周身气势仍是凌厉:“从前是冠首有负师兄。”
胡书无动于衷:“呵,一句有负,便想将之前的种种事,都烟消云散?我告诉你,绝无可能!”
若可以,我定要给你致命一击,让你为此付出代价。胡书看着立身于面前的齐冠首心道。
齐冠首仿佛听见了胡书话里未尽之言,诚声问:“师兄要如何才愿原谅冠首?”
胡书定声道:“我已拜投他主!主未弃我,我怎会弃主?”
“他已经弃了你。”在胡书稍愣时,齐冠首乘胜追击看着胡书的眼睛继续陈述道:“他已经.....选择了放权。”
胡书挥袖道:“那非是主公心甘情愿的选择!是齐氏逼他到了绝境,他不得不做的选择!”
主公重情,齐长铮将主公身侧的千余亲卫军,以及从前那些跟着主公逃难出来的心腹都“送”给了那权王......
主公除了赘,岂还有旁的选择!
除非主公能舍了这些,与权王政王两方大势为敌,一较高下。
齐冠首沉眸看了胡书半晌,方才道:“既然大师兄是如此认为的。那我们师兄弟便先不谈这些从前事,就最后合作一次如何?”
“合作?”
齐冠首此时已经收敛了周身的凛然之气,重回一贯的淡漠如仙:“聪庭落到如今这地步,师兄如今陷入这两难之境,皆乃齐氏所致,师兄难道就不想让齐氏为此付出代价?”
胡书怒气稍顿:“你什么意思?”
齐冠首又重复了一遍:“我们师兄弟之间莫要再针锋相对,合作如何?”
“怎么合作?”胡书警惕地问。
如今的他连主公都联系不上,算是成了另一种意义上的缥缈之人,哪有什么资本能与面前的人合作?
“前方行军的是齐氏旁支领头人齐博?所率领的三万兵马,后日他便要带兵首攻务城。”
务城地势平缓,周围也并不环山傍水。
就地势而言,务城乃湖汇郡中最易被攻下的一座城池。
所以作为联盟军主帅的林知皇将此处作为了攻打清平门的首攻城池。
此城攻下后,后面齐冠首便会带兵过务城,去攻下一座城池。
齐长铮所掌的七万兵马现如今兵分两路,一路来攻这务城,一路便是去攻临边的屏城。
齐冠首的军队则在联盟军集议中,被安排跟在了这支首攻军队的后方。
一是可在前军与清平门对战将颓时,及时增援前军,二是齐冠首所掌的这三万兵马是定要过这务城,才能行军去往下一城再攻的。
而首战后,齐博?所率领的三万兵马,便要去往邻县屏城与齐长铮所掌的四万兵马汇军。
胡书听齐冠首言此话,凝声问:“所以呢?”
“大师兄被我发现实则乃聪庭的人,因此被我驱之,假做去投齐博?如何?”
胡书也不废话,直接问:“投齐博?之后呢?”
“告诉他,祖父欲杀他,让他有所防范。”
胡书惊:“此事为真?”
胡书是在问齐长铮欲杀齐博?之事是否为真。
齐冠首颔首:“自然为真。以此事相投,齐博?会信任且重用师兄的。”
胡书眯眼看齐冠首:“然后呢?你想让我在齐博?那里.....为你做何?”
“说服他,让他拜投我为主。”
胡书笑了起来,然后笑声越来越大:“初澜莫不是以为我是神?”
齐冠首道:“师兄自然不是神,但你深谙细作之道,冠首相信你能做到的。”
齐冠首提的这个要求虽然看起来不可能,但其实确是有很多可操作空间的。
因为齐冠首并没有规定齐博?是真投还是假投,他要的只是齐博?表面上正式来投他。
“我完成此事后,我的酬劳是?”
“这难道不是师兄想要的?”
“你什么意思?”
“聪庭落到如今地步,不正是齐氏所害?难道师兄不想齐氏为此次事付出代价?”
齐冠首见胡书不说话,浅声继续道:“我可以向师兄保证,此事过后,齐氏势力再不足为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