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智皱眉,同时扬声喝道:“柯参军疑乃清平道细作,拿下他!勿要伤其性命,我要亲审于他!”
柯贤云与海智两人先前在帐内角落对峙,帐内大部分文武的注意力不是在怀王的尸身上,就是在符骁等人身上,若非有心人,少有人注意他们这边。
军中左右两位参军柯贤云与海智突然扬声互咬,这突如其来的对峙场面让在场诸人皆都怔愣了片刻。
袁玄策与卢德趁此混乱之机,架住符骁就往帅帐外退。
“天方子此人不能留!本州牧要杀了他再走!”符骁定身在原地不动,森然道。
袁玄策警惕着周围,压低声音在符骁耳边急道:“主公,现在我们趁怀王麾下文武对峙时立即走,可趁乱轻易脱身!”
卢德亦是连声附和,与袁玄策两人合力将符骁往帅帐外带。
“本州牧要就这样走了!天方子也会趁着这场混乱远逃!”
卢德手下用力拽住符骁手臂,吃力道:“主公,怀王死于朱渠之手,即使朱渠在最后关头以清平道细作的身份死去,您也脱不了干系!”
“我们来时只料到怀王会遇刺,没料到怀王会......所以只带了千余护卫兵来。这变故来得突然,您不能再留身于此!”
符骁定身在原地不动,被袁玄策以及卢德两人手下用了十成力道,架着往怀王帅帐外带。
“师兄骤然身死,那柯贤云刚才单独审问过天方子,必也被其所控。师兄麾下的两名参军相对,此驻军营必生内乱!”
符骁双眸血红地看向怀王麾下现在正在相互对峙的两名参军,此时这两名参军身后都各自站队了分别支持信任他们的文武。
“这里的五万兵马都是师兄掌下的精锐,不能就这般折损于内乱之下!”
被袁玄策以及卢德用力拉到帅帐外的符骁寒声道:“师兄要是见到此番场景,如何瞑目?”
“主公!”
“主公!”
袁玄策与卢德见符骁此时还想收拾这处的乱局,痛声大呼。
“卢德听令!”符骁冷声下令。
“德在!”卢德松了环搂着符骁身体的手,抱拳领命。
符骁从袖中掏出调兵符,直接放入他胸前的衣襟内,俯身压唇在他耳边道:“你速带此令回去,即刻调兵前来,兵围此处!”
卢德听令后,吃惊地抬眸望向符骁。
符骁星眸中隐含泪光,涩声道:“联盟军不再是本州牧与怀王为双主......”
“此后,此军只有本州牧一主!”
最后一句话落,符骁眸中闪过厉色,方才因见到薄清朗的尸身,而面现的悲色尽数褪去。
“今日过后没有联盟军,只有我符骁的军!”
“诺!”卢德重重垂首,立即带着调兵符离开此处。
袁玄策见卢德领命而走,更加提着心护卫在符骁身侧。
“主公,我们现在作何?”
激怒吴煦。
这句话符骁没有说出口,而是悲怒地转眸看向帅帐外十丈处,还在对朱渠鞭尸的吴煦。
“朱渠的尸身,本州牧定要带走!”
符骁此眼神扫过去,显然惊醒了正处于癫狂状态的吴煦。
吴煦先是目光沉冷地看了看向他望来的符骁,而后低头看了看自己手上沾满碎肉与血水的长鞭。
“我主公是信任你,才未对这朱渠设防的。”
吴煦目色晦暗地甩了甩手中沾染了血水和碎肉的长鞭,面色沉郁的向符骁所在的方向走来。
显然在他心里,符骁虽不是杀薄清朗的主谋,但薄清朗确实是因符骁而死的。
袁玄策见吴煦这样缓步走过来,面色大变,让周围的护卫军立即拥护着符骁后撤。
吴煦见袁玄策护着符骁往军营外退,寒声下令道:“众军听令!拦下符骁,今日必不得让他离营!”
符骁见薄清朗手下大将吴煦对他怒了敌意,面无表情的与他对上目光。
吴煦手中握着长鞭,目色噬人地看着符骁,向他走来,沉声道:“若非你的疏忽,我主公岂会身死?”
“吴煦!你疯了!怀王身死,是清平道那些妖道的奸计!”袁玄策听吴煦如此下令,以吴煦师兄的身份连名带姓怒斥于他。
吴煦面无表情道:“我知。”
“那你此时是要作何?”袁玄策死死地盯住执着带血长鞭走过来的吴煦。
吴煦没有回答袁玄策的话,转眸再次与符骁对上视线:“此时我军军营大乱,你为何不趁机逃走。”
“你不是猜到了吗?又何必相问?”符骁面无表情道。
吴煦自然猜到符骁此时为何不走,无非是想趁机收拢主公此次所带出的这五万精锐,也就是因为此,他才对符骁格外生怒。
对主公的死如此冷静,只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