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青云隐在不起眼的角落,却是能看到所有人的言行举止。
大概他自己都没有发现,目光大多时候都停留在兰九卿身上。刚刚看到她离木天野那么近,他心里涌出很不舒服的感觉。
“臭小子,你们说什么呢?”王县丞要不是被押着一只肩膀,估计就上来抽兰九卿和金一铭的嘴巴了。
“看吧!急了!您骨折的不是右手吗?咋隔了一天就变成左手骨折啦?”兰九卿掩嘴轻笑:“还是刘书吏厉害,真把自己额头磕破,您得跟他学学!”
“你你……”王县丞涨的满脸通红。没想到小五他们突然去他家,情急之下把绷带套在了左手挂着脖子。
“你们肯定知道两位刺史大人的下落,两位刺史大人都不愿同流合污,你们就把他们都送去了~采矿场,对吧!”兰九卿语气很笃定,神情又是漫不经心。
王县丞和刘书吏听见兰九卿特意加重放慢的‘采矿场’三个字,露出了同样的惊愕神情。
“木大人,堂堂刺史大人,你就任由这个无名小子大放厥词不作为?”刘书吏拿身份说事,想挑拨木天野和兰九卿。
“哈哈!刘书吏不知道本官是代刺史吗?”木天野冷笑两声,完全不在意的说:“有人为本刺史分忧,本刺史乐得自在!”
兰九卿跟木天野对视一眼,冷笑着开口:“吴常吴班头发现你们的勾当,你们就把他也送进采矿场了。但是,你们没想到吧!吴常逃出来了,把你们所有事都告诉给了木大人。
本来,木大人希望你们自己招认,给你们宽大处理的机会。可惜啊!你们没有好好把握!”
“砰!”木天野突然狠拍惊堂木:“你们还不打算招吗!”
“下官该说的都说了”
“下官真的不知道啊!”
俩人继续嘴硬,继续装糊涂。
“王大人的意思是该说的说了,不该说的还没说吗?”兰九卿讥讽的看着王县丞。
“你你……”王县丞恨得牙痒痒,却愣是半天没有下文。
“来人!大刑伺候!”木天野把玩惊堂木。既然确认他们有罪,就不怕被说是屈打成招。
半盏茶的功夫后。
王县丞和刘书吏二人,一个捧着鼻子,一个捧着嘴巴。
王县丞鼻子歪了,刘书吏门牙掉了一颗。
被打期间还嚷着要告木天野动私刑,哈哈!百姓谁不知道他们在渔加渡混乱中受伤了啊!
鉴于过于混乱,不知道是谁打的,无法立案调查。把他们打的剩一口气,他们也无话可说。何况,木天野上面还有一个受宠的沫贵妃。
“可以了!”大概觉得打的差不多了,木天野摆手让衙役停下。
王县丞现在是右手真的骨折了,刘书吏折了一条小腿。不是常用的打板子,或者夹手指,就是乱棍打。
不晓得下一棍子落在身体哪里,特别是先打其中一个,再打另外一个。看着同伴被虐,自己随时会受同样的罪,真心让人崩溃。
“王县丞、刘书吏,你们以为现在还能安然的在这里是为什么?要不是本刺史派人阻劫杀手,你们早就去阎王那儿报道了!”木天野变戏法似的打开折扇,告诉他们可能还不知道的事:“你们的同伙欲将你们除去,伪装成畏罪自杀!”
说完,两张伪造的遗书飘落在他们身前。
二人看完遗书之后瘫软在地,府中护院曾禀报过被盯梢一事。
昨晚,不止死了两个试吃的婢女。半夜,还有有黑衣人闯入,后来莫名其妙死了,尸体现在还埋在后花园。
“大人,你说现在放他们回家,那些杀手还会不会杀他们?”兰九卿幸灾乐祸的扫了一眼二人。
“这个,还真不好说!”木天野抿了一口香茗:“如果我是他们同伙,肯定会下手。以免以后被公堂上指证!”
“对对,直接杀了一了百了!”兰九卿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小师父,喝水。”金一铭递给兰九卿一杯温开水,此刻就是她的小跟班。
东方青云看着金一铭狗腿的往兰九卿身边凑,冷冷一眼扫过去,那刚刚下去的不舒服感觉又升起。
门口,赵义和小五出现,东方青云不动声色退出去。
另一间死牢,还关着在渔加渡闹事的几人,他们敢去破坏千机楼的渡船,东方青云敢肯定背后一定有人指使。
谁给他们的胆子,做了就得付出应有的代价。
但,很遗憾,没有问出多少有用的信息。
“要不,让他们回家。待地牢,还得浪费我府衙的米粮……”木天野头疼着呢,衙役的俸银还没着落,应该减少开支。
“嗯!这会儿,他们鱼肉百姓贪污的银两,应该已经找到!反正犯的死罪,杀手杀了他们无所谓……”
大概兰九卿和木天野唱双簧起作用,王刘二人松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