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衙后堂吃饭的厅堂,众人聚集在一起。因为晚饭时间已过,大家都还没吃饭,现在已经戌时末。
府衙的厨娘王妈与她儿媳,把张罗好的菜肴端上桌,喊刘书吏安排吃饭,想着在饭桌上也可以讨论案情进展。
知道新来了刺史大人,不仅增加了几个好菜,还特地备了两壶酒。
兰九卿、木天野、王县丞、刘书吏、金一铭、东方青云一桌,其余衙役分坐两桌。
期间,木天野状似闲聊问及兰九卿这些捣鼓验尸的手法跟谁学的。
看她那熟稔的样子,少说也是干了三年以上,可她明明看起来像是十四五岁的小男生。
王县丞等人也是尖着耳朵听,还真是小看这毛头小子了。
“师父教的啊!”兰九卿面色平静。
“大家都饿了,还是先吃饭吧!”怕木天野继续问,兰九卿对王妈浅笑:“王妈,辛苦了!”
“对对,先吃饭。各位官爷都辛苦了!”当王妈与儿媳把盖菜碗一个个掀开,顺便介绍了菜名:“红烧鸡腿、爆炒猪心,醋溜腰花,酸辣肺片,酱汁肘子……”加上两三个素菜搭配,满满一桌子。
当报到酱汁肘子,还有冷盘椒盐花生时,王县丞等人再也没忍住,捂住嘴纷纷跑出饭厅外去吐。
木天野和金一铭相对镇定,不过看着桌上那些菜脸色不是很好,更没有动筷子的念头。
唯一没什么反应的就是戴着面具的东方青云了,他正好坐在她对面,眼神灼灼盯着她。他内心是震撼的,不过面上没有表现出来。
“这……这都是怎么了?”王妈的儿媳,一脸懵逼看着门口院子里的几人。曾经这些菜都是他们爱吃的啊,今儿咋还没动筷子就……
“他们出去跑了一天,可能是太累,天气又比较热,身体出现不适也正常。王妈,不必过于担心。”兰九卿回望门口一眼,一本正经说出一个牵强的理由。
真要究其原因,那还不把几个大男人的脸丢光啊。
“哎呦,那真是辛苦!”王妈收走盖菜碗:“木大人,你们先吃着,老奴再去弄个汤。翠儿,走!”
“王妈不用麻烦了,可以先去休息,明早过来收拾便可。”木天野看也没看王妈吩咐道。
也是在府衙干活,拿着微薄的工钱。今日已经是耽误了好久。
“不麻烦不麻烦!”王妈大咧咧的笑着,想不到新来的刺史大人这么体恤。
木天野还想说,王妈和翠儿已经离开去了隔间厨房忙活。
气氛不是很融洽,王县丞等人陆续回来坐下。
兰九卿没再说什么,也确实饿了。为了表示礼貌,让木天野先动筷子:“木大人,菜都凉了!”
一边说着站起来拿起酒壶把桌上的酒杯都满上了。
“各位大人,感谢你们给机会,我在此敬大家一杯!以后还请多多指教。”兰九卿举杯,眼神一一看过每一个人。以后,他们就是一起共事的伙伴了。
其他人没动,金一铭很给面子站起身举起酒杯,笑嘿嘿说道:“恭喜师父成为一名真正的仵作!”
哈哈,几位大人还没答应要用兰九卿了,金一铭先庆祝上了。
“谢谢!”兰九卿说完,豪迈的干掉杯中酒,接着倒了第二杯。
这次木天野捏着酒杯起身,不紧不慢对王县丞等人道:“王大人、刘书吏,反正衙内正好缺一名仵作,让他先试几天如何?”试不试的不是已经验了嘛。
“既然木大人没意见,本县丞自当听从。”王县丞举杯起身,不温不热道。
“哈哈,兰公子可是鄙人见过的最年轻的仵作了。”刘书吏端了酒杯起身,也不晓得是不是真心夸奖,反正语气听着有些阴阳怪气。
另两桌的衙役纷纷起身举杯:“兰公子年轻有为,令我们佩服!”
他们是真服,虽然也就做了小半年时间衙役,但也经历过不少命案,死于自杀、意外仇杀的都有接触到,第一次见到被吓死的。也见过前任仵作验尸,就没像兰九卿这般……
东方青云非官府中人能一起吃饭,全仰仗是木天野的朋友。此刻不得不起身举杯:“兰公子恭喜!”
本无意跟大家一起吃饭,可以说第一次跟许多人一起吃饭,只因对兰九卿越来越有兴趣。
“谢谢大家……快……快坐下!”兰九卿受宠若惊:“以后还要承蒙各位大人大哥照顾小弟,一起为湖州百姓分忧解难。”
“我先干为敬!”兰九卿说完喝下第二杯。
金一铭自己续了一杯一脸真诚看向兰九卿:“小……师父,我敬你一杯!”这个时候不好叫小天,不太自然的叫了一句师父。
“本刺史在这代表湖州百姓先谢谢兰天公子。有了你这样能干的仵作,相信可以最快破获命案,尽早给受害人申冤!”木天野续了第二杯敬兰九卿,冠冕堂皇的话告诉她,接下来需要她帮忙破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