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美君没了耐性,话语简洁而冷硬,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姜有财曾吃过姜美君不少苦头,深知硬碰硬绝非上策。
二话不说,转身便是一阵风似的溜走了,生怕慢了一步又得吃些苦头。
谢秀芳趴在雕花木窗框旁,眼神穿过半掩的窗帘缝隙,静静目睹院中这一幕。
那些画面,如同旧时放映的黑白电影,在脑海中缓缓铺展开来。
记忆被拉回到多年前,每一次舅舅前来生事。
婆婆总是选择默默承受,尽力满足他那些无理至极的要求,只为了家族表面的和谐。
那时的她年纪尚小,不谙世事,未曾察觉其中的辛酸与无奈。
而今再忆,心中五味杂陈,眉头不由得深锁。
懊悔自己曾经的懵懂与无知,暗自庆幸如今的自己多了几分果断与勇气。
“娘,我们真的不管舅舅了吗?”
卫晖小心翼翼地抬起头,目光怯生生地望向姜美君,眼中闪过一丝忧虑。
“不管,他若依旧这般肆意妄为,不顾后果,那么独身一生也是咎由自取。”
姜美君的话语如同冬日里的寒冰,锋利而冷酷。
回想起姜有财对待前两任妻子的态度,姜美君更是心寒。
第一位妻子因受不了姜母的百般刁难和姜有财的暴力相待,最终心灰意冷,选择了逃离。
而第二任妻子虽然让姜母收敛了些,但姜有财却因为对方不够温顺而横加挑剔。
甚至自我标榜打妻子是正当的管教方式,最终导致女方家人愤然带走了自己的女儿。
想到这里,姜美君的心中满是鄙夷与无奈,姜有财的现状,不过是自食其果罢了。
“娘,天都这么晚了,您这是要去哪儿呀?”
见姜美君利索地卷起袖子,预备出门,卫褚与卫晖两兄弟满脸疑惑,连忙追问。
姜美君转头,神色坚定:“你们俩随我一起去。”
“去哪里呢?”
兄弟二人不解。
“去教育那些迷糊的人,让他们清醒清醒。”
姜美君的语调里透露出不容反驳的坚决。
姜有财方才在门口的闹腾,她断定姜秀秀不可能毫不留情。
曾经,姜秀秀梨花带雨地恳求她出手相助自己的女儿,而今,她帮了忙,得到的却是背后的算计。
这份背叛的滋味,她必须讨回来。
恰巧,夜色中,姜秀秀与刘青山正在院子一角忙碌地劈柴。
姜美君没有半分迟疑,径直走到他们面前,开门见山地质问道:“是不是你向姜有财透露,张二丫是我带走的?”
面对质问,姜秀秀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慌乱之中试图掩饰:“我……我不知道是你带走了她,娘询问时,我只是猜测,或许是你……”
她的话语里透着几分犹豫和心虚。
未等她话说完,姜美君已上前一步,手臂猛然抬起,伴随着一声清脆响亮的“啪”,一记毫不留情的耳光落在了姜秀秀的脸上。
这一击,迅速而果断,让姜秀秀措手不及。
她捂着火辣辣的脸颊,眼中先是惊愕,继而是难以置信的痛楚,缓缓转头看向姜美君,仿佛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实。
自童年的嬉闹之后,已有二十多年,她从未遭受过大姐如此严厉的体罚。
这一刻,两人之间的气氛凝固了,往日姐妹间的情谊似乎在这一巴掌之下,碎了一地。
为何在这宁静的午后,骤然间风云色变,突施辣手,打破了往日的和谐宁静?
“大姐,这是为何啊?阳光正好,人心也应该如这天气般温暖,你却为何要挥动那冰冷的手,对亲人施以暴力?”
刘青山一脸茫然与不解,连忙将满眼惊恐的姜秀秀护在身后,他的眼神如同警惕的鹰,紧紧盯着姜美君,仿佛要从她的一举一动中捕捉到这场风暴的源头。
姜美君的目光仿佛穿越了眼前的纷扰,直接锁定在姜秀秀身上,对于刘青山的质问,她没有丝毫回应,那双眼睛里燃烧着的,是对真相的坚持,也是对误解的无奈。
“我承认,是我将二丫悄悄带走,安排她去学习那能安身立命的刺绣技艺,但这背后,隐藏的是一颗作为长辈的苦心。你可知道,我这么做,正是为了她的将来考虑,为了她能够拥有属于自己的幸福。而你,作为她的母亲,本应是我最坚实的盟友,却在背地里,用那些温柔的谎言,企图绊住她前行的脚步。”
姜秀秀侧过头,眼含泪光,声音细弱蚊蚋地辩解:“我没有,真的没有,我只是……只是担心娘会担心,所以才没有透露二丫的去向,她们找不到的,找不到了……”
姜美君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这笑中包含了太多的讽刺与失望:“所以,你认为自己这样做,是在保护她,是在扮演一个伟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