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里面,随着周半夏这句话落,所有的目光,包括大江在内,目光一下子汇集到顾文轩身上。
顾文轩摇头失笑,“不好说有几成把握,再有爹你和我岳父亲自上门道谢,应该会收下我和大江。
只是这两天能道谢,但最好还是先不能提拜师一事。
要拜师的话,至少要等我和大江考完府试。
到了那个时候,咱们再提出来会好很多。
其实也不用等几天的,不用等发榜,差不多就是第二场考完了吧。
到时候,我和大江一准还要把答卷默写出来给他批阅的,那个时候不管考的如何,提拜师倒是再合适。”
顾二柱自认不懂他们读书人之间的事情,但从人情世故上来看的话,老儿子这个想法是比较妥当。
见老儿媳,亲家他们爷俩都不反对,他就利索拍板事情就这么定下来了。
先正式些,明早让顾文轩和大江带去拜帖,看周大人后天可有空能见上一面,再等考完第二场提拜师。
至于眼下,先让顾文轩和大江好好温习,毕竟距离府试第一场四月初九开考的日子只有三天了。
既然说完了事情,顾二柱和周四顺就不约而同的站起身,也不打扰他们二人学习的速度离开书房。
再去前面转了转。
同样的,一个个可用功了。
顾二柱转了一圈就果然如同周四顺所言,包括只等参加六月院试的顾文钰在内,没有谁不是埋头在温习备考的。
倒是相比之下,抛去同样只等参加六月院试的周长平也用功得很,他们这些陪考的,闲的啊,无事可干了。
难怪提前陪童生回村的那几个上家里说,这回在府城啥啥都不用干了,早知道就不用陪同来府城了。
可不,太闲了,一个个都待不住了,都有人去找活干了。
关键是,府城的活计好找,工钱也多。
要不是怕遇上熟人丢了孩子体面,让人说孩子不孝,他都想趁这回在府城找点活儿干,赚一点,多一点。
听了周四顺的老实话,顾二柱笑倒。
有心想问亲家知不知闺女至今大概赚了多少银两。
想想还是算了,免得被亲家听出老儿媳压根没瞒他两口子。
反正三丫孝顺,即使不告之她爹娘赚了多少,也不可能不贴补一二,总归还不至于让亲家手头紧就是了。
是夜,亲家二人住一个房间,家里家外的什么话题都唠了,就是唯独无一人主动提起此话题。
相比起顾二柱担心周四顺闹误会,周四顺也担心他家三丫私底下给他的银票被顾二柱听出眉目。
是以,周四顺是真不知他家三丫至今大概赚了多少银两,只知他家三丫胰子生意火红的绝对不会少于一千两银子。
毕竟前些日子,他家三丫就偷摸着不光给了大江一百两面额的银票,还偷摸着给了他五张合起来有二百两银子的银票。
但他自己的闺女,能不清楚?
大手大脚地习惯了,又要建作坊,又买地了。
有赚了不少于一千两的银子,只怕手头银子也不多了。
手头银子不多的周半夏见两位当爹的已经回房休息,顾文轩和大江还远远不到休息的时间,她就先回了内室。
原先未完工的绣活,前几日也完工交给胡掌柜了。
一时之间,倒是闲得无聊了,想到今日收到的银票。
再看距离宵夜时间还早着,索性进净房,进了空间书房,再看了一遍刘氏所写的家书,翻开账本。
这些时日,倒是只留下五千两预备用于她师父迁移坟茔,剩下的两万五千两面值的银票也私底下兑换完毕了。
如今这些兑换回来的银锭,也一一被她堆在了二楼次卧。
以待顾文轩考完府试之后,给他整个大惊喜,免得他老担心她一人行动有所不周全,于安全不利。
再数了数今日刚收到的一沓银票,登记入册,不由地想到如何将银子花出去,或者说换成实物。
在府城置产?
太远了。
除非不决定守在清河村了。
否则在不缺银子的情况下,何苦还劳心劳力在府城置产。
在交通不便的时下,不要图什么的。
次日一早,被顾文轩这么一说,半夏更是断了在府城置产的心思。
再看他又急着带请帖去周大人府上受教,更没时间想了。
如她所猜测的一般,周大人收到顾文轩代交的请帖,得知顾二柱从清河村赶来,不到第二天,当天巳时之前就派管家来请了。
好在这边皮草土特产什么的谢礼事先已经装好车。
其实连外出做客的衣物都换上了,就是提防周大人立马有请。
周半夏在听说周夫人让她也去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