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娇娇的奶奶和父母看到进去的人有十来个了,便跟林芳家的亲戚一样在外面等着听结果。
“林阿姨你家有没有结实一点绳子,你给程亦然同志先绑在床上再喂药吧,不然我怕等会他挣扎中碰到银针”李娇娇转头看着林芳。
林芳放下手里的药碗,去另外一个房间拿了一捆很粗的棕绳问:“娇娇这个可以吗?”
“可以是可以,棕绳粗糙可能会磨破皮肤,我们给绳子上裹些布条”林芳又拿了一床稍微有点旧的床单,让周围观看的男医生撕开裹上绳子,几个人动手帮忙把程亦然绑好固定在床上。
有医生疑惑的询问:“小李医生,这同志躺了这么久清醒来了应该也是没有力气挣扎吧。”
李娇娇微笑着说:“你等一会看看”示意林芳可以给程亦然喂碗里的汤药。林芳熟练的把汤药喂下去后,满脸写着期望退开一点好让李娇娇施针。
“爷爷,你给我压阵,我开始了”李娇娇笑看着自己的爷爷。
你不是胆大包天都施了多少次针了,还要爷爷压什么阵,你就给小同志下针吧”李娇娇今天选用芒针深刺:人中,神阙,合谷,耳门,风池……穴位扎针,众人只看到她轻捻长针,行云流水般的把银针刺入穴位,几个呼吸间便见针尾轻轻的颤抖,慢慢的频率越快,颤抖中发出嗡鸣之声。
“哇,好神奇啊”有医生轻轻的惊叹。医生的惊叹声打破了手术室的寂静,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程亦然的眼睛突然睁开,神情变化开始了。他的脸上逐渐显现出痛苦的神色,额头上、脖子上的青筋鼓起,胳膊上、手背上的青筋突起。他的身体开始紧绷,挣扎着承受着无法言喻的痛苦。这场治疗对他来说,无疑是一场折磨,但也是他走向新生活的必经之路。
林芳,程亦然的母亲,坚定地站在一旁,目光始终锁定在儿子身上。她见证了儿子的疼痛和煎熬的情景,陪伴着他度过每一个艰难的时刻。面对眼前的景象,她的内心也是无比煎熬,但她知道这是儿子能够清醒的必经之路,她必须坚强。
痛苦挣扎的高潮来临,程亦然的身体反应愈发剧烈,他的挣扎变得愈发猛烈。在这场肉体与精神的磨砺中,他承受着常人无法想象的痛苦。而林芳,紧紧捂住自己的嘴,强忍着眼泪,看见儿子在挣扎的过程中吐出带着黑色的血。有年轻一点的医生问:“病人吐黑色的血,难道他还中毒了吗?”
“是药三分毒,小同志晕迷三年多的时间里,药里的毒素和脏腑,筋脉受伤的淤堵,现在针灸和药物猛烈的冲击下,就把淤血吐了出来”挨着年轻医生的老爷子简单的解释了一下。
程亦然的痛苦挣扎逐渐减弱,他的身体逐渐放松,痛苦的表情也逐渐淡去,微睁的眼中盛满疲倦。这是一个新的开始,是他告别过去,迎接未来的契机。李娇娇收拾好银针,病房中的气氛渐渐放松,所有人都为程亦然的坚持感到欣慰,也感叹李娇娇医术精湛在创造了在床上躺了三年多植物人清醒的奇迹。
这一刻林芳隐忍的眼泪喷涌而出,她转身冲出儿子的房间嚎啕大哭。林旭夫妻赶紧扶着,鲁悦轻拍着林芳安慰着。客厅的亲戚面面相觑,这到底是醒了还是没醒,看林芳现在的样子也没有敢问。
林旭夫妻慢慢的把林芳扶到沙发上坐下,看她情绪稍微好一点,林旭飞心急的问:“大姐,我外甥醒来了吗?”鲁悦瞪了一眼:“你等会再问不行,你没看到大姐的情绪啊”
林芳摆摆手:“我没事,亦然醒了”短短的七个字包含了她多少个日夜期盼。林旭一愣瞬间反应过来激动的跟周围的亲戚说:“听到没有,我外甥醒来了!我外甥醒来了”说完一个中年男人眼眶发红,抱着媳妇重复的说:“我外甥醒来了!”鲁悦腾出扶着林芳的手拍拍他:“我听到大姐说了外甥醒来了,你给亦然算命的那位先生还真的算准了,亦然遇到贵人就会长命百岁,儿孙满堂,当初你气的差点砸了人家的摊子。”
“是,是,是,下一次我要是再看到那位算命的先生,再给他一个红包道个歉”林旭想起以前干的糗事。
鲁悦被林旭分不清要感谢的人是谁,气的想翻白眼:“最应该感谢的是小李医生,她心她善良,主动提出给外甥医治,要不然谁会知道一个老师,居然还有这么精湛的医术。”
坐在中间长沙发上李娇娇的家人,今天看到来这么多的人关注程亦然的清醒,也一直悬着一颗心,直到这一下听到林旭说外甥醒来了,才心喜的放下长松一口气。
坐在沙发上的林芳缓和了自己的情绪,但是还皱着眉头。鲁悦看到林芳不安的神情,关切地询问她的身体状况。林芳摇摇头,表示自己并无大碍,然后起身准备去亦然的房间探望。她担心地说:“我得去看看亦然,小李医生今天为了给他治疗,把四个班的课全放在上午上,一站就是整整一个上午。现在又在给他针灸,她自己还是一个怀有三胞胎的孕妇,万一累出个好歹来,我们怎么担待得起。”
鲁悦听闻此事,忍不住感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