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燕京时与几个浙江籍贯的官员有过接触,其中一个宁波籍的主事平日说家乡话时与那道人一模一样。
这年头容貌可以变,独乡音不会变。
“你可知前明遗民最喜装扮道人以躲避剃发易服,我观这道人多半和明朝有关去年浙江总督衙门曾行文各省要求协查一人,此事你可知道?”
说话间孙延龄让侍卫将马车牵到一边去。
“浙江协查?”
江兴想了半天突然一脸震惊道:“莫非这道人就是明朝的兵部尚书张煌言!”
孙延龄微微点头,道:“我看这道人不是张煌言,也多半与张煌言有关系。”
言语中还是倾向这道人就是浙江方面所说潜藏外逃不知下落,希望各省能够协查的张苍水。
“张煌言跑咱们广西干什么?”
震惊之余,江兴更是一头雾水。
“人家不是冲咱们来的,是冲云南去的。”
孙延龄提醒江兴就在去年燕京发给各省的塘报中说了一事,就是湖广查获了一桩反清血书案,这桩案子便牵涉到了吴三桂。
事后吴三桂上疏为自己澄清,清廷虽然揭过此事,但还是要求各省对境内故明文人著书多加监查,尤其事涉谋逆的必须要上报燕京。
江兴恍然大悟:“照额驸这么说,张煌言是打算去昆明劝说吴三桂起兵造反?”
孙延龄不置可否,只道:“除了吴三桂,这帮明朝孤忠还能指望谁?”
“若这道人就是张煌言,额驸打算?”
江兴的神情有些凝重。
“吴三桂一起兵,清廷的尾巴估计长不了,不过撵走了满皇帝,我可不想再认一个吴皇帝,要认也认朱皇帝。”
孙延龄哼哼一声:“此人若真是张苍水,我孙延龄便做一回李定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