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遥真过于热情,连桑雀为何假死,驾驭阴童,以及望山城鬼祸是否阴童所为都不问了,一副恨不得立刻架着桑雀回去的样子。
遥真不问,桑雀还是要解释,毕竟她不能用鬼奴印来确保遥真不会背刺她,所以有些事一开始就说清楚比较好。
合拍,就一起创业,不合拍,就趁早分开。
桑雀看看左右,压低声音道,“我的确意外驾驭了阴童,但是望山城的鬼祸,绝对不是镇邪司告示上说的那样,并非我让阴童所为,而是鬼戏班的谋划。”
遥真忙不迭地点头,“嗯,知道了。”
桑雀蹙眉,她就真不在乎这件事?没有立场?
察觉到桑雀的神色变化,遥真叹气,“其实除了鬼戏班,望山城鬼祸背后的策划者还有九歌的说书人。”
桑雀浑身一震,“九歌跟鬼戏班合谋?”
遥真竖起一根手指晃了晃,“不不不,九歌是九歌,说书人那狗崽子只代表他自己,除夕前一日,我便是因为发现他的踪迹,一路追到城外,也正好避过了鬼祸。”
对于自己拼死拦住尸巢的事情,遥真是懒得提了。
桑雀敏锐地察觉到,遥真对九歌的态度不同寻常,急于帮九歌撇清关系,难道她是九歌的人,或者说跟九歌的人有关系?
遥真继续道,“所以我知道望山城的鬼祸不是你做的,你能驾驭阴童,也算是为民除害,是好事,至于其他的,我个人不是太在乎。而且凭我之前对你的观察,你也不是什么嗜杀成性,残忍冷血之人,咱俩能处。”
遥真朝巷子外面看了看,刚才遇到桑雀之前,她正在张家粮铺对面摆摊呢。
“你等我会,我收拾下东西,马上跟你走。”
桑雀一把将遥真拉住,“倒也不用那么着急,我刚进城,还有几件事要办。”
“没事没事,我跟着你就好。”
“是私事!咱们明日南城门外见,如何?”
遥真尴尬一笑,“我可没钱住客栈,本来打算跟你蹭住的,算了,我去城外树林子里凑合一宿。”
桑雀无奈叹气,从包里取出一些铜钱和碎银,这是从土匪那里搜刮的,她只拿了小部分,大部分都留下来,准备用于生产和建设。
“你找个地方住一晚,不用太省着,我以后会努力赚钱的。”
桑雀这话说的,让遥真有种桑雀努力赚钱养她的感觉。
“妹妹,姐姐可比你大,有手有脚的用不着你养,这钱算借的,以后姐姐赚到了还你。”
遥真拿走桑雀手里的钱,转身离开。
“明儿见~”
风吹道袍,青丝飞扬,透着股洒脱与不羁。
等遥真走后,桑雀才反应过来,遥真好像从头到尾都没问她打算做些什么,这就决定跟她走了?
这让桑雀不禁怀疑自己是什么‘明主圣体’,天生具有吸引各路英豪的能力。
可惜光有遥真还不够,她还缺很多人才,尤其是内政方面。
回到张家粮铺,运粮的官兵已经离开,对面摆摊的遥真也走了,桑雀在张家粮铺花高价买了一麻袋能做种子的麦子和半袋大豆。
晋州这边春季主要种植小麦和大豆,还有种植番薯和土豆的,蔬菜方面种类也不少。
桑雀考虑到在她之前还有厌胜钱的持有者可以穿越两界,玻璃香皂都有了,看到这些农作物便也不再觉得奇怪。
买完东西之后,桑雀多给了一些钱,在张家粮铺购置了许多空麻袋。
桑雀跟张家粮铺的伙计约好黄昏时送到南城门附近的六合客栈,那是她跟张君瑶分开之后就先定好的客栈,下山时骑的两匹马一路被带过来,也暂时放在那里。
等套好车,就可以把粮种带回去。
路过城内官家的驿馆,桑雀压低斗笠,站在对面街道边驻足了片刻,最终,她还是决定给何不凝写一封信,报个平安。
其实她不担心何不凝,他既然能想到以镇邪司告示的方式为她增加香火,为阴童积攒恐惧,助她晋升,肯定能想到她不会轻易死。
主要是夏蝉那里,桑雀担心何不凝哄不好,夏蝉无事的时候整日乐乐呵呵,真要有事,她比任何人都执拗。
桑雀在原有的衣服外套上男装,找了张纸,在纸上涂画一阵,将纸封在信封里,封口处盖上她的镇邪司官印,官印上并无姓名,只有‘镇邪’‘夜游’四个字。
桑雀取出她的夜游使面具扣上,快步走到对面驿馆,进去之后表现出急匆匆的样子,把信封交给柜台边的人,用粗声粗气的男人声调说话。
“加急,交给秦州夜游校尉何不凝。”
说完,不等那人询问,桑雀又急匆匆地离开。
那人查验过官印无误之后,怕耽搁事情,立刻安排人去送信。
桑雀藏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