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云兮听秋月拒绝,顿时捏紧了手中的帕子,脸上挂着的笑容依旧完美无瑕:“无妨,我在这里等等就好了。”
秋月一愣,见她坚持,便也不再多言。
但她不知道,凤云兮耳力过人,即便隔着营帐,也能把君清漓和君九凝的对话听得清清楚楚。
本来君清漓今夜来找君九凝只是为了询问对方脚上的伤势如何了,君九凝困得很,便敷衍了几句叫他不必操心。
但她不知道自己哪句话戳到了君清漓的肺管子,顿时把他惹生气了。
君清漓怒道:“你现在眼里是不是没我这个弟弟了?!”
君九凝本来眼皮打架,被他突然高起来的声音一吓,整个人都清醒不少,她摸不着头脑:“我怎么你了?”
君清漓委屈:“你受了伤也不告诉我,还是我偶然从别人那里听说的。总是不带上我安排给你的人,有事叫梁主使帮你处理,把夏国的人一起带上也不和我商量!”
小屁孩闹脾气了?
君九凝噗嗤一笑:“就为了这些?”
君清漓虎着脸,硬邦邦地坐着。
君九凝道:“那我问你,你为什么最近老是和梁主使偷偷摸摸说些什么不让我知道的东西?”
君清漓明白了:“原来你是因为这个才疏远我?”
这什么脑回路,君九凝啼笑皆非:“不是啊,只是你最近老缠着梁主使,我又不好叫人去把你请开,况且这些本来就是小事,何必特意告诉你呢?你是能帮我治病了?还是能帮梁国剿匪了?”
君清漓愤愤不平:“你以为我很想跟那老油子称兄道弟吗?我还不是为了把你打探打探那梁国摄政王的情况!”
君九凝一愣:“打探什么情况?”
“自然是打探那顾云有没有什么乱七八糟的小妾啊!”
君九凝喷茶:“你打听这个作甚!”
君清漓面无表情地从怀里掏出来一张帕子递过去:“顾云此人喜怒无常,身边的人口风又严得很,我派出去的人什么也查不到,这梁主使是他手底下的能人,要查探摄政王的情况,自然要从他身上入手。”
君九凝还是觉得很无语,她又没打算真的要嫁给梁国摄政王,但是看着君清漓一脸正色,她耐心地装作很有兴趣:“那你查到了什么?”
君清漓一字一句,脸色严肃地道:“摄政王洁身自好,把持朝政至今,没有纳过任何偏房侍妾,一心扑在国事上。”
君九凝摸摸下巴,倒是挺吃惊的,按理说这种位高权重的人,即便说不上有后宫佳丽三千,也是正妻红旗不倒,数不尽的侍妾彩旗飘飘。
“那不是挺好的?”
君清漓眼神疑惑道:“你觉得很正常么?”
君九凝眨了眨眼:“不然?”
“不怕他不能人道?”
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却如平地惊雷,营帐里的君九凝,营帐外光明正大偷听的凤云兮都顿时瞪大了眼。
不会吧……
摄政王他,不能人道?
君九凝一把捂住君清漓的嘴,眼神忍不住左右扫视,晕乎乎的脑子再次确定营帐内没有其他的人。
“这话也是能乱说的?!”
若是让梁国人听见,到时候传到那摄政王耳朵里就完了!
她捂得太紧,君清漓脸都被捂红了,他费力地把君九凝的手掌扒拉开,怒视着她,声音却乖乖地小了不少:“又不是只有我一个人这样想,摄政王明明可以大权独揽,自立为王,为什么还要培养一个傀儡皇帝?别说我们楚国人对此疑问颇多,梁主使也说过,他们梁国的臣子也对此有过非议!”
君九凝也被他的一番话勾起了八卦之心,耳尖一红:“那这个传言是真的吗?”
君清漓一本正经,神情放和缓了些:“不是。”
传言是假的?君九凝竟然觉得有些可惜,低声问道:“你怎么知道?”
“梁主使说的。”君清漓回想起自己从那老狐狸嘴中好不容易掏出来的话,顿时愤愤不平,“他说梁国臣子也对此议论纷纷时,刚好有一次摄政王受了伤,然后梁主使一行人偷偷问了给摄政王治伤的太医,说是他身强体壮,完全不必担忧。”
君清漓冷着一张小脸:“那梁国的老狐狸还道,他们梁国臣子早就想在七国内散播消息辟谣了,只是没有合适的机会。”
想到梁主使腆着脸,叫君清漓若是有机会也帮他在楚国辟一辟这个谣言的嘴脸,君清漓便一脸怒容。
可恶,被这老家伙摆了一道。
君九凝口中憋笑,安慰道:“多谢你替我费心。”
虽然完全没有必要。
营帐外的凤云兮听完了二人全程对话,一颗悬着的心落回喉咙里。
她心思活络了起来。
本来君九凝在七国中的名声就极差,凤云兮心里对她十分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