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最近一段时间,查阅众多典籍,最终能把魔枪出现的时间,追溯到十一年前,这是一个很敏感的时候。”
十枯眼神凌厉,夹杂着一缕难以平息的怒火,他也看到了那片“甘蔗林”。
魔枪士之间固然可以互相吞噬变强,但彼此之间,其实都在痛苦的承受着魔枪的剧烈反噬,所以,有一些同病相怜的味道。
很少有人会行猎杀同类的极端之事,只有类似于麦克斯那般,被力量迷了心智的人才会做。
可如今,那个神秘的农夫,居然在此前往防线的必经之路,狙击了近百魔枪士,绝对不可饶恕!
“我想想,十一年前……那不是四剑圣一战成名,以及……,不过他既然是刻意而为的猎杀,那就表示他一定非常了解我们,否则,没必要这么做。”
杰拉德尔说完后扛起战戟,邀请示意了一下,要不要暂时结个伴,那个农夫还挺难缠的。
他还在帝国军队的时候,就听过十枯的名字,某一届帝国竞技场的冠军,但对方疏于争斗,最终选择带着财富归乡。
后来,这个人上了帝国通缉令,原因就是他猎杀了帝国的一个贵族,并抢走了某些文件和机密。
不过,现在是在贝尔玛尔,管他个锤子的帝国通缉令。
“好,我们追。”
………
“呃……为什么那些种子,每一个,都有反抗的欲望,你不是说,他们都是你的孩子么?”
埃思拉喘息着,坐在一块平坦的岩石上面,旁边有一个清澈的小水潭,他用水简单冲洗了胳膊上的伤口,头顶阳光正好,但他却满心迷茫。
多年来他苦心经营暴戾搜捕团,把“使徒”,描绘成类似于圣职者的神那般,能够拯救一切不公,带来真理的救世主。
也是,为了对抗比苍穹还要高的,另一个使徒。
他认为自己没有错,但总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对劲,比如,那些种子的反抗性。
他本是一介农夫,为了生计整日奔波,勤勤恳恳,但依旧贫穷潦倒。
“好像啊。”埃思拉低声言语。
十一年前,贝尔玛尔也如现在一般,久无雨水,粮食减产,他唯一的亲人母亲,也不幸患了重病。
他无奈向公国求助,但换来的却是无视和蔑视,最终,他唯一的亲人葬于黄土之下。
就在他浑浑噩噩犹如行尸走肉,既愤怒又可悲,想要把灵魂寄托于神,但是,神没有赐予他启示。
他愤怒,愤怒公国为何不施以援手,哪怕是一句安慰,他羞愧,羞愧于自己的无能,没能让母亲过上好生活。
日复一日,他麻木的在一块田间耕种之时,于深渊黑暗中私语的蛇,找到了他的灵魂。
“一切,都是宿命,一切,都是为了真理,一切,都是为了一个足够完美的世界,那么……”
埃思拉包扎好了自己的伤口,隐藏在面罩下的目光重新变得坚定,与其处于这种迷茫之中,不如,自己去寻找一个答案。
向艾泽拉,向试炼之刃,也向……被描绘成救世主的使徒!
他离开后大概十分钟,杰拉德尔和十枯,才快速出现在这片带有山泉的岩石旁边,捡起一根带血的碎布片,以及褐色石头上尚未干涸的血迹。
“跟丢了,血液踪迹断了。”
十枯凝视着血迹,眼神中忍不住流露出匪夷所思的目光来,要知道被魔枪刺破的伤口,会出现血流不止,以及遭受可怕幻象攻击的异常状态。
但对方自此处之后,就全然寻找不到丁点踪影,着实让人惊异。
…………
赫顿玛尔
城门口人流拥挤,私语嘈杂声不绝于耳,但因为没有大喊大叫之人,所以并不觉得有多么吵闹。
今天是斯卡迪女王陛下回来的日子,卫兵已经提前快马加鞭回到赫顿玛尔,组织人手维持秩序。
女王本意不想打扰民生,但一国之主的体面,还是得展现一下。
从城门到市政厅,如果考虑到民众热闹欢迎的话,这段不太长的路,估计得一个小时左右才能抵达。
她一路巡游多个城市,这种场面早已烂熟,不过,的确也是能和民众们接触的一个机会。
纯白银甲的卫兵列在车队两侧,骑着马走在最前面的,是女王的心腹和护卫,骑士洛巴赫。
距离赫顿玛尔还有几公里,勉强能眺望到“自由之都”的一点轮廓,马车中休息的斯卡迪,已经有些迫不及待,还有微微脸红。
也不知道那个没良心的混蛋,从魔界回来没有。
她轻轻摸了摸黑裙下柔软如毯的小腹,脑海中闪过好多好多好听的孩子名字,犹豫不决,又暗自脸红,圣洁高傲的女王,此刻和一般含羞的少女没什么不同。
车队缓缓停住,洛巴赫抬手示意一个侍卫,去前面让那个站在路中央的农夫,给车队让一下路。
一位银甲侍卫快步走上前,同时手掌暗暗握住腰间的剑柄,不满道:“喂,公国的子民,麻烦让路,走一边去。”
倒也不怨他语气不太好,修整的干净宽敞的大陆,你不靠边走却独独站在路中间,见到车队也一动不动,怎么都觉得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