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做一切能做的事。对着吃饱喝足的林诺吴骞,忍饥挨饿的两人丝毫胜算都没有。但许安阳总在深夜蜷缩在一起时安慰俞珩,“没关系,我们等待机会,只要有机会我们就跑,空间可以不要,我们只要活着离开这里,就是最大的希望。”
那是地狱一般生活里,永远无法忘怀的唯一救赎,如果不是许安阳,俞珩早就鱼死网破了。
这样的生活过了17个月,俞珩每天都在盼的转机终于来了,那天夜里,俞珩感觉到暴雪和风声都弱了。很快,穿着几层衣服也抵挡不住的寒冷渐渐消失了,甚至俞珩的额头冒出薄汗,往窗外一看,暴雪竟然已经变成了大雨。
推醒许安阳,俞珩立刻食指放在唇边,比出噤声的手势,吴骞林诺终究是大意了,刚开始的时候,两人一直在客厅死盯着俞珩许安阳两人,即使是睡觉的时候也会把两人身上捆好绳子,绳子牵在自己手腕上。但渐渐的,两个人不知道是太相信自己的拳头威慑,还是偏信了窗外的暴雪极寒,最近的两个月,他们每天晚上都厮混在主卧,把许安阳和她的御寒衣物收走,让她们睡在客厅。
如果暴雪天气持续,那她们确实没法凭身上的几层单衣活着出门,但转机摆在面前了,极寒和暴风雪全部结束了。
俞珩怕吴骞林诺也因为温度的突变提前转醒,什么也没有收拾,也根本没尝试去拿自己的空间戒指。而是迅速偷摸摸打开了门口的鞋柜,这个鞋柜因为是铁艺的,没有被当燃料烧掉,而在鞋柜的后饰板处,俞珩摸到一处熟悉的暗格,一掏一拧,一串钥匙被拿了出来。
“走!”俞珩用口型无声地对安阳说,一边尽可能轻地打开了大门的锁。屏着呼吸,俞珩一点一点推开了大门,但她没想到的是,极寒到常温的极速转变,让大门发生了形变,结合处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嘎声,几乎立刻,吴骞的声音从主卧传来,“谁!”
俞珩脸色一变,拉着许安阳迅速出门,电梯早已经不能用了,只剩下楼梯一条路,跑,拼命地跑,俞珩沉重的呼吸声,狂躁的心跳声,如擂鼓般锤动她的耳膜,未化掉的冰雪没过了二层,三层窗子成为这栋楼唯一的出口,那扇窗离俞珩越来越近,一个箭步,俞珩越出了昏暗的楼道,踩上了湿滑的冰面,自由的雨滴迅速淋湿了她的衣衫。
俞珩回头大喊:“安阳,快跟上!”
没有回应。
俞珩大慌,“安阳!你在哪!?”
七层楼道的窗边传来了放肆的嗤笑,是林诺的声音,“抬头看看,你的好姐妹、好闺蜜就在这儿呢,怎么被俞大小姐落下了啊?”
窗口边,吴骞粗暴地拽着许安阳的头发,而安阳对着楼下大喊:“俞珩,快跑,别管我。”
这一声激怒了林诺,俞珩隔得远,只能看到林诺仿佛对吴骞说了些什么,吴骞立刻把安阳头朝下往窗口一推,她的大半个身子都探在了七楼窗口的外面,吴骞揪着许安阳衣服的帽子,安阳的姿势及其危险,俞珩大叫,“放开她!!”
林诺笑着从吴骞手里接过许安阳的压制权,本来都是力气相差不多的女生,但这一年半里吃喝的差距早已经把体力差距拉开了一个鸿沟,林诺抓着安阳的头发,把她单薄的身体粗暴地晃来晃去,笑声里带着点癫狂,“俞珩,你看清楚了,许安阳这样都是因为你,你就这么自己一个人跑了,要不要脸啊?”
“如果不是因为你这个废物死了妈,她也不用跟你一样被当狗养在这吧”
“你真是个扫把星啊,看看你的好能力,好戒指,怎么专门克你的好朋友,旺我这个仇人。”
许安阳一直努力大叫着俞珩快跑,但林诺大声威胁这俞珩,跑一步就立刻把安阳推下楼,俞珩腿仿佛就像灌了沉重的铅,挪动不了一丝一毫。
直到吴骞的身影从三层的窗口出现。
林诺的笑声更疯狂了,“好,俞珩,真是乖狗,你需要长长记性了。”
而同一时刻,安阳似有所感,发出了比林诺声音更大的呐喊,“俞珩,活下去——”
下一秒,林诺手一松,许安阳的身体笔直向窗外坠落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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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触碰这段记忆,俞珩的头痛得快裂开了。
仿佛是触发了大脑的保护机制,那之后的记忆模模糊糊笼罩在雾里,俞珩记不得五层的高度坠落到底有没有立刻致死,也忘记了怎样被吴骞抓回公寓,只大概记得自己似乎承受不住刺激昏了过去,好像又遭受了很多拳打脚踢,迷迷糊糊很多天,才重新恢复思考、交流的能力。
这次后吴骞林诺两个人把她看得更紧,吃喝拉撒都要在视线范围内,俞珩变得丝毫不配合,默默寻找着赴死的可能。
林诺这才慌了,但想尽办法、打骂威胁,也没能让俞珩再帮助他们使用空间,久而久之,她们的严防死守终于出现了漏洞,俞珩在洪水时期找到了机会挣脱链子,扑向了窗口。
但正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