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孝斌,喝酒。”
林震举起酒杯和薛孝斌轻轻一碰,又一杯浊酒下肚,薛孝斌望着面前这张熟悉的面孔,一时感慨万千。
从二人还在青葱岁月时,薛孝斌就一直紧紧追随在林震身后,唯他马首是瞻。
一直到今天,林震依旧是他薛孝斌心中最为钦佩的男人。
关于六年前金陵林家发生的变故薛孝斌也有所耳闻,只可惜他不过是一介平头百姓,根本没有资格参与这场豪门与豪门之间的斗争,他的存在根本不能改变什么。
尤其当薛孝斌想去寻林震时,后者好似从人间蒸发时,鸟无音讯。
而这六年,薛孝斌每逢清明都会专程从姑苏返回金陵为叔叔扫墓。
同时,也在暗中调查着六年前发生那场变故的细枝末节,可随着薛孝斌越往下调查,越不由为之感到心惊胆寒。
六年前林家那场变故,其背后牵扯的大人物实在是太多,太多了,那些大人物随便选出一个,跺一跺脚整个金陵城都要抖三抖的存在。
而他薛孝斌就算有心为自己好兄弟报仇雪恨,但却苦于心有余而力不足,只能默默将仇恨谨记于心,独自调查下去。
这种不能言说的痛,痛彻心扉!
思绪飘到这后,薛孝斌神情不免有几分哀伤。
可看着如今的已变得截
然不同的林震,薛孝斌又不免为之感到开心。
如若伯父还在的话,那他看到震哥如此在天之灵应该会感到欣慰吧?
“对了,震哥。”
“我最近看报纸,六年前策划并主导这一切的宋鹏程还有他背后的宋家人全部都锒铛入狱了,恐怕这辈子要将牢底坐穿了啊。”
“这还真是老天爷开眼了,但美中不足的是没有直接执行死刑,将这群社会上的败类全部都给枪毙了,好替天行道!”
说到激动处,薛孝斌更是一扬脖子将杯中酒水一饮而尽,旋即仰面狂笑起来,很显然对于他来说了,能听到宋家人的诸多厄运,这简直比过年还开心。
只是笑着,笑着眼泪却夺眶而出去,怎么也都之不祝福。
而林震则缄口不语,自饮自酌。
之后,林震便问起自己兄弟这六年的种种过往。
深知,薛孝斌从小家境贫寒,读书时也是勤工俭学,靠着助学金才米啊年强强的完成学业。
薛孝斌虽家庭困难但却人穷志不穷,不愿接受他人嗟来之食。
这一点,即便换做是好兄弟林震也是如此。
在大四那年,当薛孝斌以为通过自己努力拿到大学毕业证后就能闯出一片自己的天地,从而改变自己和家人的命运。
但因六年前的那场变故,因薛孝斌
是林震大学时期的至交好友的缘故,自然而然就很容易受到宋鹏程,林冬青等人的针对。
而面对这些曾经林震仇家的针对时,薛孝斌无权无势只能任由其摆布,最后虽空有满腹才华但却无处施展。
最后,薛孝斌更是被逼的背井离乡回到姑苏老家,因为种种无奈,最终入赘了本地一个还算不错的家庭内,当了个上门女婿。
虽在外人眼中,所谓赘婿就是能少奋斗二,三十年,不知道有多少人挤破头也想当这个上门女修了。
之后,更是流传出‘年少不知软饭香,错把青春插稻秧’的梗来。
然,寄人篱下的生活真的就如表面看上去的那么好吗?
这一点,至少对于他薛孝斌来说并非如此。
当上门女婿并没有让薛孝斌因此而少奋斗上多少,多少年,反倒是让他本不富裕的生活变得愈发的窘迫。
至于他自己则在姑苏周边的县城开了一家餐馆,一天到晚就好似个廉价劳动力般,所有的脏活,累活都让薛孝斌来干,对他更是呼来喝去的。
这让原本薛孝斌那灰暗的人生变得愈发的不如意。
得知此事的林震在结完账后,便随手拦了辆计程车径直朝着薛孝斌所经营的小餐馆行驶而去。
如今正是姑苏城的梅雨季,刚从饭店出来
时天空还一片晴朗,上车后阴沉的天空忽的响起滚滚们而来,阴沉的天上黄豆粒大小的雨水‘噼里啪啦’的落下,雨势头虽不大,但却阴雨绵绵。
从车上走下后,薛孝斌想将身上的外套脱下搭在林震的身上为其避雨,但却被林震给摇手拒绝了。
林震,薛孝斌二人相互将外套高高撑起,举过头顶,一步一个脚印的向前而去。
此刻,无论是从身份,地位,处境都已是天地之差的男人,如今一起在这雨中疾步而行。
这一切的一切,都亦如当年那青村岁月,两名少今年下课时忘带伞,冒雨从教学楼朝着宿舍奔跑时的模样。
而这时,同样一辆黑色的奔驰g65ag也紧跟着停了下来,但却并未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