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国债、什么息钱的。
谢仁善可就停住了脚步,他凑近过去好奇问了一句:“你们刚才说十年国债多少息钱?”
“说是每年百分之四点五。”
百分之四点五?
谢仁善心里盘算了一笔账。
“那岂不是说买十两银子,到期后就变成了十四两五钱?”
“那可不,要不是息钱那么高,怎么会排这么长的队。”
谢仁善一寻思,可不就是这个道理。
他顾不上多想,眼瞅着老孙越走越远赶忙跟上去。
现在上工最重要,去晚了要扣工钱的。
“老谢,你还打算买那个什么国债啊?”
老孙看出谢仁善似乎心有所动,便开口问了一句。
“百分之四点五的息钱呢,多划算。”谢仁善嗯了一声:“正好孩子还小,现在买一笔,等十年后孩子也到了该娶媳妇成家的岁数,到时候拿出来给孩子娶媳妇用。”
“嘁。”
老孙不屑的咧嘴:“就怕到时候利息没有,本金也打水漂咯。”
“你这叫什么话?”
“什么什么话,就这话呗。”老孙咧着大嘴说道:“什么狗屁国债,你还指望朝廷欠钱会还?醒醒吧,当年嘉靖三十年的时候,朝廷加征了三十一年的税,结果都到现在,快七年了吧,也没见朝廷免一年税啊。
咱们就是一平头老百姓,老老实实把自己日子过好比啥都强,至于什么国债乱七八糟和朝廷沾边的东西最好别碰,别到时候钱没赚到,再惹了官府不高兴,把你安个罪名往牢里一扔,哭都没眼泪。”
“你这样说就没意思了。”
谢仁善不满的反驳道:“伱说的加税的事都是什么时候的老黄历了,那是当年北京那位爷定的规矩,现在这里是南京,是另一位爷当家做主,你我都是南京人,这么多年咱们日子过得怎么样咱心里最清楚。
要不是头上这位爷,你上哪娶媳妇去,好日子过上了,就别端起碗吃饭、放下筷子骂娘,反正我是信得过。”
“你乐意信就信吧。”
老孙哼出一声:“反正我是不信。”
俩人聊不到一块,后面也基本没啥沟通的话题,不过谢仁善还是打定了主意,等到下了工就急匆匆赶回家找到媳妇说起这件事。
媳妇只一句话。
“这种事我一妇道人家也不懂,相公要是觉得能行就去买吧。”
“好媳妇,有你这句话为夫踏实的紧。”
谢仁善要来家中的储蓄,一个在南京银行开的存户折子,里面是他们家这么多年来的所有积蓄。
五十两!
带着折子谢仁善就跑进了银行,急匆匆跑到一处柜台前。
“快到点了,想办什么业务明天再来。”
银行的工作人员态度很是高傲,连正眼都懒得看谢仁善一眼,忙着收拾自己面前的柜台物品。
“我就想买一份国债,你看我这折子都带来了,你通融一下,帮忙办一下吧。”
“要买咋不知道白天的时候早点来。”
“这不白天得上工吗。”
“你白天上工那是你的事。”工作人员哼出一声:“我们没那么多时间等你下工,现在我们该下工了。”
“您这不是还没到点吗。”
谢仁善搓着手笑道:“您看,您这上面写的是到酉时,这座钟上的时间离着酉时还差十分钟呢。”
“哟,怎么着,你这还打算赖这了?”
工作人员一歪脖子:“我现在没工夫给你办,这下听懂了吧,哪来的回哪去,再搁这墨迹我可就叫护卫了。”
“得得得,您忙,我走,明再来。”
一听要叫护卫,谢仁善吓的不轻,赶忙告着罪就要离开,被一道声音喊住。
“等下。”
谢仁善停下脚步扭头看,也不认识喊住自己的陌生男子,但见其穿着的袍子胸口也别着一枚远东的标识徽章,便以为也是银行的人员。
只见这陌生男子走到那工作人员处,二话不说啪就是一大耳帖子搂了上去。
“他娘的什么态度,你就是这么对待储户的?什么东西你是,能干干,不能干滚蛋!”
连打带骂的把谢仁善都给看傻了。
你这态度也不咋地啊。
不过扭头一想,自己咋还跟挨揍挨骂的工作人员共情上了?
一旦换个角度,谢仁善又顿觉爽了许多。
打的好、骂的好!
“你好。”男人对着谢仁善微笑:“你要办什么业务,我亲自为你办。”
谢仁善如梦初醒,忙上前说出自己的诉求。
“你打算买多少国债?多长期限?”
“我想买五十两、十年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