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只有陆鸣和李二凤两人,霍军笔直的站在门口,就像是尽忠职守的护卫员一般。
他知道这件事的重要性,故而此刻不能让任何人打扰他们的交谈。
“这件事还得从你娘嫁给你爹的时候说起。”李二凤整理着脑海中的思绪,接着说道:“我打小就是你奶奶的陪嫁丫鬟,随着她嫁到了你们陆家,那个年代陆家算不上是大户人家,可你奶奶家当时就有陪嫁丫鬟,你可以想象那家境是不错的。”
陆鸣点了点头静静的聆听着,对于陆家的事情,李二凤知道的肯定要比他更多。
“那时候我还年幼,几乎是跟你爸和你二叔一起在陆家长大的,我对他俩很了解。你爸跟你二叔,简直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他是聪明能干,孝顺听话,你二叔打小就叛逆。那一年你爸也就十七八岁吧,外出经商回家便把你娘带了回来。当时一家人对大嫂都很满意,哎,扯远了!”
说到这儿,李二凤直奔主题,道:“不久后,你娘就嫁给了老陆的大哥,结婚那天很低调简单,甚至是娘家人就来了你外公一个人,而且看那样子很不高兴,而且当场就反动这门亲事。”
陆鸣对外公的记忆很模糊,他十岁那年得了一场重病,就见过外公一次,至今都快记不清楚
他的长相了,只记得老态龙钟却面相威严,的确是一个严厉的角色。
“婚礼当天闹的不太愉快,你外公不同意,你娘就拿起绣花针,直接刺在了身上,那血把喜服都染红了,就是那个狠劲儿让你外公折服了,然后就离开了,从那之后等你十岁得病那年才来过一次。”
“这件事本来没什么的,毕竟她娘家应该有钱有势,看不起当时平庸的陆家,这一点能够理解。但就是你十岁重病的时候,那可怕的一幕让我又想起了你娘出嫁时的场景。”
陆鸣眉宇紧蹙,问道:“也跟绣花针有关?”
李二凤连忙点头,道:“我是看着你长大的,那时候你生病,找遍了上广市不少医生都束手无策,都说你活不了了。你娘怕也是着急上火,那天我去给你送药,看到你娘拿着绣花针在你身上扎了很多针,而且那血把床单都染红了,我吓的药碗都掉在了地上。”
听李二凤说到这里,陆鸣几乎可以肯定,她所看到的扎针其实就是母亲对他使用针灸的过程而已。
紧接着,李二凤再度说道:“那之后我听你爹说起过,可能是结婚那一天,你娘心里留下了阴影,不过好在你福大命大,后来慢慢好转了,你外公也来看过你一次。我就觉得,大嫂好端端的一个人
,刺绣的手艺那么好,人也善良,可惜心理留下了阴影,精神方面有些不太正常……不过大嫂平时都好端端的呢!我跟她学刺绣,她一直很耐心的教我。”
母亲!外公!
这一切都很反常,他们到底在刻意隐瞒着些什么。
陆鸣不便在李二凤的面前多问,旋即便岔开话题,问道:“那二婶当时在陆家的时候,有没有生过病什么的?”
“没有!”李二凤一口回道:“像是我们这种丫鬟命,哪敢生的起病,打小干的就是脏活累活,身体也没那么娇贵,小病抗一抗就过去了。”
这时陆高杰提着盒饭走了回来,门口看了一眼霍军,就听到屋内李二凤的话。
“咳!”霍军重重的咳了一声。
陆鸣扭头道:“霍军,帮二叔端张凳子来。”
霍军闻言这才是侧身让开,旋即从院子里端了一张凳子,陆高杰看了一眼古怪的霍军也没多想就走了进去。
肥硕的身躯让他有些气喘,临近时笑道:“还没生病?那次差点死了,咱俩被老爷子一顿毒打,我还强一点,你差点被老爷子给打死,要不是嫂子细心照顾,你恐怕就……”
正所谓家丑不可外扬,何况是老一辈的事情,当陆高杰再度体积时李二凤的脸色都变了。
“你疯了!在孩子面前提这事干
嘛!”李二凤瞪了一眼陆高杰。
陆高杰干笑着,上前搀扶着李二凤坐起来,她现在仅是很虚弱而已。
陆鸣倒是颇感兴趣,问道:“二叔说的是,老爷子续弦的那回?”
陆高杰一脸干笑,道:“是啊,这事……”
“老陆!”李二凤又瞪了一眼陆高杰。
“有啥,老爷子都走了这么多年了,事情就是那么个事情,其实都是误会有啥不能说的!其实我跟你二婶一起长大,她没比我大几岁,算是青梅竹马了!我俩早就私定终身,只是老爷子不知道!结果他续弦也不知会一声,搞得很突然,我就只能跟老爷子摊牌了!”
陆高杰说到这儿,一脸的苦笑,道:“你是不知道,那顿毒打我至今难忘,你二审差点被打死,还是大嫂细心照顾了三天,这才从鬼门关给拽了回来!我也知道,老爷子续弦的事都说了出去,又整这么一出,不把我俩撵走,那时候陆家刚起步,名声一旦毁了,就彻底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