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夜可不会因为数千名神族将士的丧生,而停下手中的动作。
在焚天噬炎诀法术结束的一刹那,他双手收回,随即再次一推,数百道如同蝉翼般轻薄,却如利刃般锋利的风刃便出现在他的身前,随即如同离弦之箭,向着神族大军疾驰而去。
疾风斩茂林的风刃要更大、更锋利。
它们并非是按照某一种方式规则排列,而是杂乱无章,如同复杂的蛛网,形成了一个又一个狭小却又不规则的空隙。
而在数百道风刃之间,这种空隙是极小的。
若想躲避孤夜的这一次攻击,要么就远离风刃行进的路径,要么就撑开屏障,强行抵挡。
风刃薄如蝉翼,肉眼基本很难辨别。
当冲在最前方的神族将士发现迎面而来的风刃时,为时已晚。
风刃从他们的身体上穿过,如同划过天空的猛禽,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可他们的步伐也随之停止,因为不论他们再怎么移动自己的双脚,都没有任何反应。
片刻后,他们的身体开始瓦解,手臂、双腿渐渐从身体上脱离,如同被打断的树枝一般,纷纷落在了地面之上。
有些人被削去了双腿、双臂,有些人则被削去了头颅。
在密密麻麻的风刃之下,数千名神族将士变成了一团团的肉块,将地面铺满,惨不忍睹。
数息之后,他们的尸体化为灵力,消散在了这片旷野之中。
唯有被鲜血染红的土地,证明他们曾经来到过这个地方。
洳鸢身为神渊天威将军,自然也在大军之中。
看到万余名神族将士惨死在孤夜一人手中,她不免产生了恐惧和畏惧。
她早就知道孤夜的实力深不可测,并非是他们这些人可以抗衡的。
就算是为了三界苍生而战,如此进军也只是徒增伤亡罢了。
洳鸢可不想自己的将士们白白死在这战场之上,于是停下了前进的脚步,并命令自己的南军全部停止行进。
与南军并肩而行的是北军,神峦千重将军见洳鸢停了下来,立刻回头看向她,大声吼道:“洳鸢,你莫要做临阵脱逃之人!”
被这么一说,洳鸢瞬间恼怒,指着远处的孤夜,大声喝道:“难道你要带着他们,白白送死吗?”
“军令不可违!”
神峦千重将军没有回头,毅然决然地向着前方冲去,“前进或许会死,但后退,你们必将受军法处置!”
“可恶!”
洳鸢轻跺了一下,回头看向身后跟随她多年的将士们。
神峦千重将军说的没错,前进或许会死在孤夜手中,但若此刻后退,这些将士们必将受军法处置,不得善终!
罢了!
南军的主要任务是治疗受伤的将士们,并不是进攻的主力。
只要他们不冲在最前方,就不会受到孤夜攻击的波及。
于是,洳鸢轻叹一声,再次下令前进。
她遥望着远处的孤夜,希望在自己的军队抵达前线之前,对方的魔气便能消耗殆尽!
神族东、南、西、北四军共七十万,其中东军三十万,西军二十万。
南军负责治疗,北军负责防御,所以他们各只有十万将士。
由于神族大军对孤夜的轻视,此刻,南、北两军都被落在了大军身后。
在孤夜的两次进攻之下,东、西二军损失了万余人。
但对于他们来说,这些牺牲并没有降低太多的战斗力。
不过,两位将军也意识到想要近孤夜的身并非易事。
若再如此下去,神族的牺牲只会越来越多。
于是,他们立刻下令大军停止前进,随即联合施法,准备用铺天盖地的远程攻击,将孤夜扼杀在魔界之门前。
随着他们的一声令下,红色与紫色灵力拔地而起,如同荒芜土地之中生长出的藤蔓,在天空中划出一道美妙、精准的弧线,全部在孤夜所在之处聚集。
火系与雷系法术在空中交织成一幅华丽的画卷,仿佛在诉说着神族的强大与正义,又仿佛在宣告着孤夜的死亡。
这幅画卷之上似乎写满了魔族的累累罪行,仿佛在向世人诉说,魔族罪孽深重,必须被消灭。
可神族之人永远都不知道,这些所谓的“罪行”只是一个巨大的谎言。
而他们对魔族所谓的“仇恨”,也只是数万年来口口相传的一种偏见和执念罢了。
面对神族对魔族罄竹难书的指控,孤夜自然不会无动于衷。
他目视着华丽的画卷向着自己袭来,直到距离自己只有一步之遥时,才做出反应。
只见孤夜双手放于胸前,一颗旋转的紫黑色魔气球便赫然出现。
随即,他双臂再次展开,一道紫黑色屏障如同水面上突然浮现的气泡一般,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