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棠今天格外不同,内搭是白色纯素底衣,外面是一件黑色的鲛人纱,隐隐透着淡淡的白。
顺滑柔软的鲛人纱用金线在衣领,袖摆处勾勒出祥云图案,腰间烫金牡丹腰封,将小腰束的盈盈一握,更加凸显胸前的饱满。
黑色的长马尾垂到腰际,素色的发带在发间忽隐忽现。
此刻,姜棠垂眸看着地上颓丧的秦双,眼神低沉,里面是浓厚到化不开的墨色。
如果,杀了秦双,是不是就绝了前世的命运?
前世是官府午时砍头。
今生是姐妹黑心下手。
女人靠在椅子里,平静的面色下,是怎样的暗流涌动。
杀意在眼底浮现。
认真想了一会儿,这件事的可实施性,想想还是算了,前世今生结局都是死,这风险有点高。
冒险不值得。
眨眨眼,压下心中的想法。
“秦双,我该怎么做,才能阻止你的死亡呢?”
秦双一脸的生无可恋,好似对于自己的生和死,都不在意了一样。
“姜姐,你杀了我吧……”
那双干裂到脱皮的嘴唇缓缓开合。
“当初林寡夫挺着肚子找到我时,我盯着他的肚子想了好久,后来我是故意把他领到小姐夫面前的。”
“说实话,我是有点怨你的,身为我最好的姐妹,为何不替我遮掩,替我说说好话,帮我好好的劝劝小意。”
“让他接受一个孩子,有那么难吗?”
秦双跪在地上,双手紧紧的抓着自己的头发,巨大的悲伤涌了上来。
“你们都在怪我!!女人三夫四侍怎么了?为什么别人都可以,我就不行!!”
秦双咬牙切齿的说道。
“我不信,我不信姜棠你碰见和我一样的情况,你能做的比我好,我不信,你会老老实实的守着江柚白,其他人包括孩子,你通通不要!”
“我不信!!”
秦双情绪激动,紧紧咬着的牙关,硬是挤出血来。
“所以,我把林寡夫带过去了,我万万没想到他怀的竟不是你的孩子。”
姜棠略有着不耐的抿抿嘴,她真的没兴趣听别人的内心独白,将右腿搭在左腿上,黑白色的衣摆沿着靴子滑到地面。
右手食指,一下一下敲击着扶手。
“我知道你对我心存怨怼,所以我引诱你写下了休书,这引诱是否成功,不过是取决于你内心的小鬼是强是弱罢了!”
你要是足够坚定,再厉害的引诱不过是眼前雾,耳旁风。
秦双抬起满是伤痕的脸,愣愣的看着这般绝情的姜棠。
“你在怪我手段狠毒,不过是因为你现在无能无势,心底的怨怼只能是一种负面情绪。”
姜棠眉眼流转,那双眼冷静的可怕,幽暗的光看透人性的卑劣。
“当你足够有能力,足够有势力,你就会把心底的怨怼转化成对我的伤害,不仅是你,世人皆如此。”
秦双一下子瘫软在地,心底的阴暗被人暴露在阳光之下,她紧紧的咬着唇,半句话也反驳不了。
“你想三夫四侍没错,能让更多的男人愿意依附于你,也是你的本事。”
“但是,你爱吃鱼,怎么可以杜绝别人不爱吃鱼的可能性呢?你想三夫四侍,可以——”
“但是你怎么可以强制陈意接受你的观念呢?”
姜棠前世男人真的很多,前世衿容说的没错,有多少男人曾经和她春风一度,她都记不清了。
你情我愿的事罢了,你不能一边得了我给你的好处,一边为自己大感不值。
想当荡夫还想立贞洁牌坊。
呵,下贱——
秦双绝望的闭上眼。
“姜姐,我后悔了,真的后悔了。”
“求你,杀了我吧……”
前世今生同样的话,是谁悄悄的红了眼,感叹命运弄人。
姜棠摇摇头,死是不可能死的,如果不是怕重蹈前世覆辙,她怎么可能会管秦双的死活。
看着秦双那自绝生气的模样,姜棠的火‘腾’的一下顶上了心口。
真是好言难劝该死的鬼。
她跨步从椅子上起身,黑白衣袂翻飞间,抓着秦双的头发拖着走向前院。
“呜……”
秦双痛呼出声,姜棠毫不在意。
在大门处,她将秦双的脸狠狠地抵在门槛上。
固定住她的脸,让她好好看看外面的景象。
“感觉自己的天都塌了是吗?活不下去了是吗?感觉自己最惨最难是吗?”
姜棠半蹲在秦双身侧,右手狠狠地抓着她的脑袋,让她看清世间的一切。
“青楼里迎来送往的不难吗?街边被人暴打出气的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