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都说说接下来该怎么办吧?”
见大厅内一阵嘈杂,朝天王摆摆手示意大家安静。
“天王,还能怎么办,抄家伙干他娘的!”
“对!咱们现在又不怕他们,现在我覆卮山弟兄数千之多,岂会怕了区区几百人?”
闻言不少人再度叫嚷着,丝毫没有把这窝里沟同行放在眼里。
对于这种情况,朝天王倒也理解,就连他自己对于窝里沟那赵阔也是很瞧不起。
虽说之前赵阔的巅峰时期手下部众有千人。
但朝天王很清楚,那一千人哪能和自己当时的几百人比。
赵阔那些弟兄都是饥一顿饱一顿的,还不都是职业贼寇,经常要去干农活。
但他们覆卮山这边,最初的几百号人全都是专门干杀人越货买卖的,那叫一个专业。
不过两日前那一战倒是让朝天王心里有些紧迫感。
那一战看似是他们赢了,但亲自参与那一战的朝天王很清楚,那一战与他心理预期有着天壤之别。
在他想象中,人数和作战能力都占优的情况下,那窝里沟同行势必会一触即溃。
然而硬是打了半个小时这才让对方溃败,也不是大溃败,而是慢慢溃败。
甚至他都不敢下令去追。
这种变化让他心中隐隐有些不安。
可看着群情激愤,一个个都扬言要把窝里沟同行打出屎来的弟兄们,朝天王有些头疼。
制止肯定是制止不了的。
他对这些弟兄们再清楚不过,别看他是天王,是大当家。
可山寨里还是讲究少数服从多数,他有一定的权力,但还没有违抗大势的能力。
“打肯定要打的,只是怎么打?而且打真的好吗?我们要的是诏安,不是跟着窝里沟这群人发疯称帝。”朝天王淡淡道。
“天王这还用得着怎么打?天王,您发句话,在下这就带着弟兄们下山宰了这群小崽子。”
赵大宝很是自信的拍了拍胸脯。
他这一表态顿时赢得不少人的叫好。
如果对手是官军,他们说不得还会窝在山里怂一点,可对手就是一群同行,那怕个鸟?
见此朝天王皱了皱眉,环顾一圈发现只有少数人在沉默。
那些人估计也意识到,现在站出来唱反调是行不通的。
想了想他叹了口气,“如此也好,赵大宝!”
“在!”
“本天王命你率四百精锐,一千儿郎下山迎敌不得有误!”
朝天王正色喝道,旋即一挥手从怀中取出一块木牌丢了出去。
“得令!”
赵大宝一抱拳,上前半步,从地上捡起木牌,一只手高举过顶,一边大笑一边朗声道。
“随我去斩人!”
见该走的人走完了,朝天王这才看向底下还站着的阮三郎。
“三郎啊,本天王最是器重你了。”
“天王我....”,阮三郎一时间有些感动。
“接下来我有一件大事要你去做。”
“天王您说!”
“你率领一百精锐,下山伺机而动,一旦情况有变,务必保留我覆卮山精锐!”
闻言阮三郎神色微变。
“天王,事情当真有这般严重?”
自家天王能说出这种话来,说明很不看好这一战。
要知道整个覆卮山,可称之为精锐的,也就是最初那六百人老贼。
眼下整个覆卮山虽说有两千号人,但实际能打的也就那六百人了。
“唉,今时不同往日啊!”
朝天王叹了口气,他撑着扶手,无奈道,
“最近我们在城中安排的内线传回来的消息让我有些看不透这群人了。
那窝里沟换大当家了你知道吧?”
“这个略有耳闻。”阮三郎点点头。
这些他确实听说过一些,好像之前那个赵阔已经死了,是他那独子赵铭掌权。
“那个赵铭做了很多事,有些举措本天王看不懂。
不过有一点本天王可以肯定,这赵铭短短时间就将整个窝里沟贼众治的服服帖帖,光凭这一点就说明此人不简单。
这样一个人,大费周章要来对我们覆卮山下手,本天王心中难免有些担忧。
好了,你也不要太担心,本天王也只是有些顾虑罢了。
待会你见机行事,一旦形式焦灼,可助赵大宝一臂之力。
既然这赵铭想碰咱们覆卮山,那咱们覆卮山也不是好惹的!
大虫来了,老子都得崩它一嘴牙!”
阮三郎赶忙宽慰道,“天王,此事兴许是咱们多虑了,我覆卮山人多势众,全都是能打能杀的好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