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郁州州府府衙内——
虽说是府衙之地,比之县衙规格更高,但看外在,府衙却显得有些破旧,可见其知州大人的清正廉洁。
“大人,那郭副千总回来了!”
“哦?~他还活着回来了?不是说他已经战死了吗?”
闻言躺在躺椅上嗮着太阳听着戏班子出身新入门的小妾嘴中唱着的小曲,曹文山忍不住睁开了双眼,神色也一点点凝重起来,朝不远处的小妾挥了挥手。
那容貌娇嫩的女子也是识趣,躬身退了出去,旁边负责吹拉弹唱的下人也是忙不迭退下。
见此曹文山这才看向刘子涛。
“子和啊,你是如何看待此事的?”
曹文山脸上重新恢复平静,躺在椅子上淡淡询问着。
闻言刘子涛拱了拱手,“学生觉得此事有些蹊跷,这郭志期回来便说他已然平定安平县!”
“哦!~继续。”
“然,前几日数十名逃卒被拦下,从这些人口中所言却是决然相反,这郭志期不仅并未平叛成功,反而生死不知,厢军大败而归。
就连郭志期麾下把总也是悉数被俘。”
说着刘子涛又是深深一作揖,
“可这郭志期不仅回来了,还带回来柳县令柳大人的书信,学生亲眼验证,其字迹与此前柳大人的如出一辙,想来是柳大人真迹无疑!
只是这事儿现在学生觉得复杂了,学生愚钝不知具体实情。”
曹文山一直静静聆听着,不时微微点头,好似出现这一波三折的情况甚至都没让他丝毫有所惊讶。
反而是听到最后,他笑了起来。
“子和啊,你太谨慎了,不过你学的也不错,该藏拙的时候得藏拙不错。”
相较于郭志期的事,曹文山反而是更在乎这件事。
有时候上官让你回答问题,并不是真的想听你高见,这其中尺度得把握好。
“此事说来也不复杂,郭志期如何本官不在乎,他说了什么本官也不在乎。
对错重要吗?并不重要,这什么大乾贼寇当然也是个麻烦。
但只要没有闹出事情来,那凡事便可放一放。”曹文山说回正题悠然道。
闻言刘子涛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不过老师,此前安平县附近数县曾上报,想平定这伙贼寇.....”
“嗯,那是半月前的事情了吧?”
曹文山点点头,旋即再度询问道,“他们可曾损失了什么吗?”
“呃...这倒是不曾....”
“那贼寇可曾侵害尔等?”
“也不曾,此前贼寇一直在安平县附近折腾,并未对外扩散。”
“那此事何须在意?”曹文山笑了。
刘子涛到底还是年轻人,他脸上闪过一丝迟疑,不解道,“难道大人真就信了那郭志期?”
“信?当然信,但也不信!”
曹文山的话有些让人琢磨不透。
“告诉郭志期让他别等了,本官今日不想见他。
另外告诉他,本官那宅子已经年久失修,看看他有什么法子。去吧!”
听到这话,刘子涛眉头拧成一团,脚步迟迟挪不动路。
“怎么?”
“老师,难道您没看出来,这郭志期兴许行那官匪勾结之事,此事.....”
“怎么?就你一个聪明人不成?先前还说你不错来着,怎么?这么禁不住夸?”
曹文山干脆坐直了身子,看着刘子涛有些失望的摇摇头。
“子和啊!如今我大燕朝如何?”
“这自然是海晏河清,百姓安居乐业,国泰民安。”
“哈哈哈!你怕什么,这里并无外人,自己人但说无妨。”曹文山捋须指着刘子涛笑骂道。
见此刘子涛略显尴尬的笑了笑,稍稍组织了一下言语,这才深深一作揖。
“回老师,学生以为眼下我大燕情况并不容乐观,各地强人贼寇极多。
就今年大小贼寇作乱叛乱就多达数十起,不过想来最近数十年来一直如此。
折腾大点的能诏安便诏安,如若不肯诏安,还有禁军,禁军不成西军。
这天底下只要西军还在,便动摇不了我大燕根基。”
“嗯!不错说的倒也中肯。”
曹文山点点头,脸上却没有丝毫担忧,反而是淡淡一笑,
“那官匪勾结之事,常见否?”
“这.....据学生所知,不少能坐大的贼寇,起初大多是官匪勾结,否则早便被附近厢军扑灭,何谈之后起势。”
“如此你可懂了?”曹文山笑呵呵反问。
“呃....”刘子涛有些困惑,摇摇头,“学生愚钝还是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