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姑娘随即又说道:“这个人虽然是山匪,但是他只是为了糊口饭吃而被迫的,他这几日对我很是照顾呢。”
文岳不由得一声轻叹,自忖若非自己不知从哪弄了一个玄铁青剑,又自幼得父亲傅枯武传授武艺,那莫说是拜师学艺,便是连打猎的本事也没有,到头来只怕也要沦落到山贼一伙,当下收起玄铁青剑,对那娃娃脸的山匪说道:“我不杀你,你走吧。”
那姑娘叫道:“你别走。”走过去对那山匪说道:“打家劫舍的不是正道,你来我家,我让我爹爹给你某个差事。”随即将自己的家门向那山匪简要讲述了。
李一闯这时从山谷之外走了过来,从文岳背后取出玄铁青剑将适才逃走的那个猿猴模样的山贼的头砍了下来包裹好,转头对文岳说道:“我们回去吧。”
文岳将鸾鸟召唤过来,鸾鸟这时已是成年,连月来的长途高飞已磨炼的耐力颇好,已能载动三人飞回去,于是三人一齐齐上鸾鸟赶回。
路上文岳担心鸾鸟经受不起,于是途中让鸾鸟降落到一处山涧旁休息了片刻。
那姑娘趁着文岳给鸾鸟取水的时候低声问李一闯道:“你们是什么人啊?”
李一闯便将自己和文岳的身份报了一下,最后说道:“若非我这小师弟想要接取悬赏令上的任务,也不能及时搭救你。”
那姑娘奇道:“那位小哥才在慈溪山谷修炼了这几个月,竟然这么了不起啊?”
李一闯点头道:“这小师弟天赋过人,连我们这几个做师兄的也都自愧不如啊。”
那姑娘噘嘴思索道:“不知你这位小师弟和袁赋比起来,谁的武功更高一点。”
李一闯奇道:“什么,什么怨妇?”
那姑娘抿嘴笑道:“是袁赋,就是刚刚被那拿剑小哥放走的山贼,你别看被杀的那两个山贼武功不行,但是那个袁赋的武功很是厉害呢,他们劫走我回来的途中遇到两只妖兽,都是那袁赋独自一人解决的。”
李一闯“哦”了一声,奇道:“真是想不到,控天城一带的流窜山匪当中,竟然也有武功如此高强之人。”随即摇头说道:“男子汉大丈夫,饿死事小、失节事大,就算生活所迫,大不了上街要饭,倘若一家人都活活饿死,那也是大数使然,又怎么能打家劫舍,做山贼的勾当呢?真是对不起他这一身的好本事。”
那姑娘道:“话也不能这么说啊,你们现在不愁吃穿,当然说的义正言辞了,可是倘若当真到了饥寒交迫的窘境,那可就什么也顾不得了。”
二人之间的这几句闲聊离文岳甚远,以为文岳听不见,但文岳从小在山中打猎,须得时常用耳去听林中动静,耳力自幼练得极好,李一闯和那姑娘之间的对话他听得一字不落,这时只想:“早知道那个袁赋有些手段,我刚才真不该放过他,无论如何也得和他比试一番试试。”当下走回来对那姑娘说道:“我认识一个朋友,是龙枪古城的大少爷,说不定还是将来的城主呢,可是您猜怎么样,他甘愿放弃荣华富贵,愿意做一个弃绝者。”
那姑娘惊道:“他疯了是不是!”
文岳道:“他后来被他爹爹逼着服用了六首蛟的牙粉,服用以前还好好的没疯,现在疯没疯就不知道了,我们也好久没见了。”
李一闯赞道:“好个文岳,离的那么远,竟然也能听到我们说话,你长得什么耳朵啊?”
文岳笑道:“妖兽的耳朵成不成,我文岳天生耳朵就灵敏。”随即对那姑娘说道:“那个袁赋既然如此厉害,我真后悔放过他,早知道和他比试比试也好啊。”
那姑娘道:“他不是坏人,就算是你的武功胜过他,既然他都不跟你动手,那你也不必非得杀他才是。”
文岳道:“你不懂,武者遇到武者,肯定得比试切磋一番,这才是个乐趣。不过老实说,如果他真的像你说的那么厉害,我应该斗不过他,我在他身边的时候没有感觉到半点真气,这说明他的真气修为已经高深莫测,能收发自如。”
那姑娘道:“他没练过真气。”
文岳道:“那就是体术厉害了,可是他看起来那么瘦小,可不像是个体力强壮的人啊,难道那么瘦小的人,竟然也能打得过两只妖兽?”
李一闯道:“他哪里是体术精强啊,他一定是练过法术。”
文岳“啊”了一声,说道:“对呀,我怎么忘了,世上还有修炼法术之人呢,我当时在龙枪古城的后山上还见过法术高明的人。”
那姑娘赞道:“师兄就是师兄,果然比师弟见识高明,那个袁赋懂得法术,他可以变身,当时我见他变身,还吓了一跳,以为是活见鬼了呢,不过我倒也不怕,活见鬼就活见鬼,也比见到那两个山匪好得多。”
李一闯道:“不过他就算能变成妖兽,也绝不是我文师弟的对手,我经历了这么多年风浪,这点人事还是看得懂的。”
文岳道:“好了,我们休息好了就快走,我还有悬赏公告的任务要去完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