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洲酒店。
动工仪式结束后权珩一直呆在房里,连房门都没有踏出一步。
茶几上的烟灰缸插着满满当当的烟头,一个下午,权珩指尖的香烟就没有停下来过。
程严怕权珩抽烟抽死在房间里,时不时上来看看他。
房间里压抑的气息扼得程严喘不过气来,他谨慎得问道:“权总,晚上的饭局您还去吗?”
程严估量着权珩现在的精神状态,要么不去要么去了就要喝死。
权珩微微掀了点眼皮,一双眸子死沉沉的,“去,为什么不去?”
程严心一凉,他本来是打算不去吃饭的,可是权珩现在这个样子,他怎么放心老板一个人出去喝酒。
他弱弱道:“权总,您就别心情不好了吧。夫人在的时候你又赶人家走还不认人家,现在夫人不在你的身边晃,你又不高兴了。你要夫人怎么办才好?”
“我和她之间的事情,你什么时候可以插嘴了?谁说我心情不好,我要是心情不好还会去吃饭吗?”
话毕,权珩把指尖的香烟在烟灰缸里插灭,又立即点燃了另外一根。
电话响起,他看了眼来电显示,本就不愉快的脸又添上几分不耐烦之意。
他直接问道:“有事?”
权珩说话的语气的一反常态,江凌川愣了愣,还以为是自己打错电话了。
“阿珩,我外公外婆听说你和晚晚来安城了,想请你们在家吃顿饭。你晚上应该有空的吧?”
权珩轻嗤,“秋若晚真行,都跑你家里去了?”
“是我说找个机会让你们两个好好谈谈,她才来的。你不能给她一个机会吗?就算你不给我这个面子,能不能看在外公外婆的份上来一趟?”
权珩吐出白色烟雾,思忖半晌。
“我晚上有个饭局去不了,你帮我跟他们说声抱歉,就这样,挂了。”
程严恨铁不成钢,好好的机会居然就这么浪费掉了!
“权总,真不去啊?您不是都已经看过夫人的化验单了吗?她被人下药了,又不是故意的这件事情的性质跟两年前那事不一样。”
权珩的目光如尖刀一般朝程严刺去,“你现在还敢揣测我的心思了,我告诉你,我不是为这事生气。”
程严一脸天真无邪,“那是为了什么?”
“我必须得跟你汇报是吧?给我出去。”
权珩手指大门的方向,一点情面也不留。
程严欲言又止,最后灰溜溜的出了门。
他站在权珩的房间门口,自顾自地嘀咕道:“不去算了,最好别反悔。”
……
郑家。
明艾好不容易抽身去个洗手间,路过餐厅门口,看见郑家上上下下的佣人忙成一片。
她理所当然的认为权珩要来。
恰好江凌川从楼上下来,她兴奋地问道:“权珩几点到?”
“晚晚……”
江凌川嘴皮掀了掀,想说的话被卡在喉咙里,他实在说不出口。权珩不来,他没法给她一个交代。
明艾看着他吞吞吐吐的样子,瞬间就明白了,眼睛一眨一眨地,想要把酸涩的感觉给压下去。
“他不来是吧?我就知道,他已经讨厌我讨厌到了这种地步!我真的……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好不容易堵到人,他什么都不愿意听她说,不光如此还在别人面前说她不是他太太,任由别人把她抓到警察局。
明艾泄气的蹲在地上,在脑海中做着思想斗争,如果现在姐姐的事情能够立刻得到解决,她一定毫不犹豫地选择离开。
她真的受够了权珩不爱她时的样子,每一个眼神和每一句话都像一把刀插在她的心上,太疼了。
江凌川看看左右奔走的人,把她扯到了楼上客厅,“晚晚你不要灰心丧气,阿珩对你这样只是暂时的,等他想通了就好了。”
“江凌川,我好累。既然他不想跟我多说一句话,那麻烦你转告他,如果他想离婚的话,请尽快。”
明艾转身,头也不回地下楼,夺门而出。
江凌川立刻追了上去,客厅里的郑家人看得一愣一愣的。
梁毓兰着急问道:“凌川,这都要开饭了,晚晚急匆匆的上哪去?”
“阿珩的车在路上抛锚了,我和晚晚现在过去看看。没事,等会我们就回来。”
就一句话的功夫,等到江凌川追出去的时候,人已经不见了。
从江凌川家到鹤鸣府外需要走一条长长的柏油马路,明艾故意绕开那条直路,选择了一条树木葱郁的小路离开鹤鸣府。
她一路暴走,直至累了才稍微放慢了点脚步,拿出手机,对着权琛的电话号码发呆。
明艾出神的间隙,电话已经拨了过去。
那边立刻接通,从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