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斌本来还对陈长生有些忌惮,以为迎来了一个强劲对手,见宋曦只是用他当仆役,不仅掩口偷笑。
“嚷什么嚷,天下人想给宋老夫子烧水劈柴的人多了去,老夫子的学问哪儿那么容易得到,不想付出点代价,就想白嫖?”门僮一把将陈长生的脖领子薅住,拎出草堂外。
这当然是宋曦和门僮预先订好的计策,就是想打磨陈长生的锐气。
陈长生一想也是,自己穿的这么破烂,一看就是没钱。王斌送了一面宝镜,自然成为座上嘉宾。看来古语说的好,人在衣裳马在鞍啊!
“也罢,干就干!”陈长生叫一声,跟着门僮去草堂后的厨房。
“就在这烧水,一会儿先生叫你,你就去给他续茶,不得耽误,少要牢骚!”门僮说完出去,到门口应对那些拜访的人。
“公子,咱回去吧。这老头儿太欺负人!”谢彪见门僮让陈长生干杂役,不免黑着脸说。
“好容易进来了,干嘛要回去?”陈长生意味深长的笑一声。
“那,我来烧水!”谢彪见陈长生主意已定,放下书箱,蹲在土灶前吹火。
陈长生借机从仓库里取了几样东西。
片刻后,只听草堂上有人喊着要茶。
“来了,稍等啊您呐!”陈长生应一声,拎着滚沸的水壶小跑到草堂上。
“先生,您这茶都泡没色了,我给您换一货。”陈长生见宋曦眼都不抬,看也不看他,嬉笑着将宋曦面前的粗瓷
茶碗拿走。扭身又从怀里掏出一枚仿古玉的茶碗,捏了一捏上好的龙井,用开水沏了,放在宋曦的面前。
“嗯?”宋曦本想冷落陈长生一番,让他知道朝堂大臣的威严,谁知一股茶香直扑鼻孔,低头再看,一只古玉茶碗摆在他面前,茶的碧绿和玉的暖黄相得益彰,让见过许多好物的宋曦也不由惊讶一声。
“刚才,我不小心把您的茶碗打碎了,这是赔你的。”陈长生赔笑着说完,顺手把宋曦的茶碗扔到草亭外。
“这玉?”王斌见陈长生送礼面不改色,目光不由聚集在那个玉茶盅上。他家是开大当铺的,自然见识不凡。
“这是假玉,料子倒没什么金贵,只是手工难得点而已,师兄也来一杯?”陈长生嘿嘿一笑,从怀里又掏出一个,捏了茶叶放在王斌面前。
宋曦本来想责怪陈长生厚颜无耻,当面贿赂,但听说这茶盅是假玉做的,不值钱,况且他也给了王斌一个,自己又实在喜欢,斜眼看了王斌一眼。
“不敢当。”王斌急忙站起身,拿过那玉盏仔细查看。
陈长生想,我本来也没打算给你倒水,你紧张什么。
他自己也拿了一个茶盅放在桌上,大咧咧坐在宋曦的身侧。
“嗯?”宋曦见陈长生不请自来,脸上露出不悦。
“宋老夫子,我以为你想问我茶盅的来历。”陈长生嘻嘻一笑,将自己的茶盅捧过去。
“这东西倒也是稀罕之物
”宋曦也来了兴趣,拿过茶盅眯着眼睛想瞧看底下的落款。
陈长生见机会来了,又拿出一副水晶石的老花镜,趁宋曦不注意给他戴上去。
“哦?”宋曦只觉得鼻梁上一凉,眼前的茶盅瞬时一亮,如同拨开云雾一般,惊奇的瞪向陈长生。
“嘿嘿,我猜老先生眼睛花,所以拿了一副看物件的镜子,不值几个钱,不值几个钱”陈长生连连摆手说。
“我眼花?”宋曦摘下花镜,眼前又一阵朦胧,戴上,又清晰了起来,想怒都怒不起来了。
“老师,陈学弟确实没说谎,这茶盅的确不是玉,只是,这手工实在猜不出是哪位高人所制。”那边,王斌也诚恳说道。
“哼,你这小子,竟弄些稀奇古怪的东西来糊弄老夫。算你走运,老夫就不同你计较前日昝骂之事!”宋曦得了这魔镜和玉盏,心里欢喜得不得了。他本来是朝中少有的清官,可是这陈长生送的两样东西实在太贴心了,而且,还不贵,让人拒绝都没法拒绝。
“谢师父!”陈长生一听,一下子跪在地上,就要给宋曦磕头。
“谁说要收你这个弟子了?”谁知却被宋曦一把提起来。
“这,那我就在桌边旁听行不?”陈长生可怜兮兮的赔笑道。
“师父,陈学弟也是求学若渴,还请师父开开恩,让他听一下。”王斌在一旁拱
手请求道。
在他看来,陈长生送的两样东西已经超出那面古镜的价值,若不在学问上压过陈长生一筹,恐怕自己的优势不保。
“王斌,你说说对时政的看法!”宋曦本来对陈长生就很是惜才,见王斌说了,借这个台阶也就下了,不在纠结陈长生是否在身边。
“以弟子的浅见,匈奴屡次犯边,无非贪我大梁朝的人口和财富。然我朝廷连年征战,那匈奴打得过就抢,打不过就跑,害我大梁渐渐贫弱。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