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宇珩下了班跟几个关系好的同事约了顿火锅,推杯换盏间谈天说地,聊聊工作,聊聊家庭。
几人喝了不少酒,等到分别时,他的脑袋仍处于不清醒状态,昏昏沉沉的,抬头看了一眼周围,哪怕已至深夜,林立的高楼大厦依旧泛着光亮,灯火通明。
不像在青竹村,夜里黑又长。
冷风吹过,沈宇珩的醉意消散,他心一惊,不对!不对!他怎么会在这里。
拾哥儿呢?!
他茫然看向四周,陡然升起一股仓惶惊恐。
沈宇珩提着脚步想走,似被定在原地,动弹不得,原来的世界将他禁锢在这里,任凭他怎么努力挣扎也无用。
“回去!我要回去!”他拼命嘶吼着,却无人理会。
一种绝望窒息的感觉油然而生。
他的世界突然天旋地转,最后化为空白,属于青竹村的人和事像数据一般在他脑海里慢慢删除,最后连拾哥儿的样子都记不清了。
“啊!”沈宇珩倏地坐起身来,冷汗直流。
再次清醒过来,周围的一切还是熟悉的样子,被子里还有拾哥儿残存的余温,却不见人。
沈宇珩慌张喊了声,“阿拾!阿拾!”
拾哥儿急匆匆跑进来,“相公,怎么了?”
沈宇珩没说话,将人揉进怀里,在他脖颈处大口呼吸,亲了亲,有些委屈道,“你去哪里了?”
“去做早饭了。”拾哥儿拍了拍他的后背,安慰道“是做噩梦了吗?”
“嗯!”
拾哥儿勾着梨涡笑了声,“好了,好了,怎么这么委屈。放心吧,梦都是假的。”
沈宇珩还是紧紧抱着他,拾哥儿一声声哄着人。原本的早饭也来不及做,等到吃完饭已经午时了。
昨天村长挨家挨户来通知,说是山上的野物跑下来觅食,将地里的庄稼破坏了不少。
两人今早就打算先去地里看看。这事情一拖,就晚了点。拾哥儿昨晚的课业还没做,再加上沈宇珩不想让人去地里受晒,就一个人出去了。
沈宇珩检查了自己的几亩地,因着正好处在地低处,没受什么损失。
周围有不少受害的村民,哭天喊地,毕竟田地是庄稼人的根儿,眼看要收成了,出了这档子事。
沈宇珩远远看见方宋站在地头上,不知道在盯着什么东西失神,他喊了几声那人都没反应。
于是他翻上去,冲着方宋挥挥手,“傻愣着干什么呢?地里被害的很严重吗?”
方宋这会儿才反应过来,“噢,有几亩田地被波及了,不算太严重。”
“那就好。你怎么心不在焉的,跟柳哥儿吵架了?”
“也…也没有。”方宋不自在的耷拉着脑袋。
“夫夫嘛,床头吵架床尾和。搂着人腻歪会儿就没事了。”
方宋望着眼前的群山绿地,叹口气,慢悠悠的自嘲,“我们没有圆房…还不算真正的夫夫。”
听到这话,沈宇珩霎时愣住了。
“抱歉,我不知道。”
“嗐,没关系,不是什么大事。”方宋嘴上说的轻松,脸上却没什么笑意。
沈宇珩坐到一旁的石头上,淡淡笑了笑,“这个时候该给你几根烟抽抽。”
方宋不是很明白,“烟?”
“啊。没什么…”
“大宇,你总是说些让人听不懂的话。有的时候我都怀疑你跟我们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
沈宇珩似笑非笑,“你还真说对了!我就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方宋只当对方在玩笑。
笑闹过后,沈宇珩突然认真道,“方宋,如果真的有一天我不在了,请你帮我照顾好阿拾。”
方宋被对方的语气吓了一跳,“乱说什么…你能去哪里…”
“我…说真的…方宋…”
在沈宇珩严肃的请求里,方宋点了点头,“好!”
沈宇珩站起来拍了拍对方的肩膀,“谢谢!”
两人谈完话没多久,村长方正就过来了。
“怎么样了,方叔,严重吗?”
村长面色有些难看,“我这两天查了一下,紧挨着山上的田地多多少少都受了灾,有几户的田地全遭殃了。”
“哎…”沈宇珩知晓此事的严重性,不禁为平白无故遭受灾祸的村民可惜。
“之前没法子防备,如今万不能再让别的村民遭殃了。”方正说完指着两人,“你俩跟着我,我再去找几个年轻汉子,去山上挖几个陷阱,先看看是什么东西再说。”
沈宇珩之前路过看到了那些被踩踏过后的田地,估摸着道,“怕是山猪啊!”
村长点了点头,“十有八九是了,那山猪体型庞大,不好对付。只怕陷阱得做的大些,深些。”
“爹,既然这陷阱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