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新月松了口气,“我还以为金贵伤口恶化了呢,倒吓了我一跳。他今儿精神怎样?”
一说起儿子,刘铁柱就满眼是光。
“这小子精神着呢,今儿比昨儿好了很多,可以撑着拐走几步了。春燕姑娘说,他的伤口已经好了一半了。宋郎中放心,俺猜呀,不出几日,这小子保管还像以前一样活蹦乱跳的。”
宋新月笑道:“这样最好,我还想让他以后帮我做事呢。”
“没问题,以后宋郎中随便怎么使唤他都行。”
张虎一直在旁边愣愣的听着,连面条也忘了吃,忽然恍然大悟,指着刘铁柱道:“你就是刘家豆腐馆的刘掌柜吧?俺听说前两日你儿子伤得很重,很多医馆都不敢接,莫非就是这位宋郎中救了你儿子?”
“可不。”刘铁柱道,“宋郎中可是神医啊。俺儿子送到这里来的时候,已经没气了,硬是让宋郎中救活了。这才几日啊,俺儿子的伤就已经好了一半了。”
两名匠人听得目瞪口呆,齐声道:“没气了还能救活?”
“可不?不然怎么叫神医呢?”
“刘老板,别乱说,我就是普通郎中,哪里是什么神医?”宋新月忙止住刘铁柱。这人越吹越神,简直没边了。“那天我就说过,刚刚才断气的很有可能救活,但是也有可能救不过来的。金贵命大,所以被救活了。”
两名匠人看宋新月的眼神就不一样了。特别是张虎,一直拿眼神偷偷的觑着宋新月,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连碗里的鸡蛋面条也不香了。
“宋郎中,俺铺子还还忙着,就先走了,豆花你们趁热吃。”刘铁柱惦记着铺子,拱手告辞。
“那可多谢了。我们今儿有口福了,只是还麻烦你还亲自跑一趟送过来。”
“这不是应该的?宋郎中客气了。”刘铁柱一阵风的奔了出去。
宋新月忙吩咐春燕,“厨房里不是还有一点酱油和辣子酱?赶紧去取来做调料。”
春燕应了一声,奔进厨房,果然取来了酱油和辣子。
大楚食物清淡,调料也很简单,几乎就只有酱油食盐醋,辣子很少。宋新月是南方人,喜欢吃辣子。穿来这里后,她想方设法寻到了一点辣椒,做成了辣子酱,有时候用来下饭,挺香的。
如今辣子酱配豆花,那真是绝配。
两名匠人见宋新月为人随和,再加上鸡蛋挂面和蘸了辣子酱的豆花好香,简直是无上美味,于是蘸着辣子酱,唏哩呼噜的大口吃着豆花。匠人们食量都很大,没几下豆花就见底了。
宋新月主仆就秀气得多了,两人吃了一碗面条和一小碟豆花,就饱了。
吃完饭后,两名匠人歇息了一会儿,就不顾烈日,又爬上屋顶干活了。
一个多时辰后,新瓦终于全部换好。付工钱的时候,宋新月除了付清该得的工钱,又额外的每人多给了十文钱。
两名匠人接过钱,连声感谢。老陈有事,先行离去。张虎却神色犹豫,迟迟不肯迈步,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怎么了?可是有什么事?”宋新月心知有异,忙问。
张虎迟疑片刻,最后咬咬牙下了决心,将手里的工钱迅速的塞进宋新月的手里。
宋新月主仆对视一眼,都惊讶极了。
“怎么了?工钱不对?”
“不,工钱没问题……”张虎黝黑的脸涨得通红。
“那,你这是?”
不待宋新月话说完,张虎就“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宋郎中,这……这工钱俺……俺不要了……”
“咦?这是为何?”
张虎只顾咚咚咚磕头,却说不出什么话来。
“莫非是……工钱少了?”
张虎连连摇头,“怎么会?宋郎中给的工钱是最多的,俺……俺怎么可能嫌少?”
“那你这是?”
张虎抬头看着宋新月,脸色焦灼,嘴唇蠕动着,像说什么却好像又有顾虑不敢说似的。
宋新月心里大概有点数了,猜测着:“是不是你家里有人病了想让我去看看?”
张虎脸色一喜,忙不迭的点头,又砰砰磕了几个头。
“宋郎中,您能不能抽空去……看看翠花?”
宋新月忙将他扶起。
“起来说话。你说的这位翠花,她是你家人吗?”
张虎黝黑的脸红了,低下头,“她……她是俺媳妇。”
“原来如此,这样吧,你先别急,坐下说,你将翠花的病仔仔细细的跟我讲述一遍,特别是病的起因以及病情的症状。”
张虎依言坐下,触到宋新月鼓励的眼神,他心下稍安,也没那么紧张了,慢慢的讲述开了。
原来张虎今年十八岁,是京城外张家村的人。他有一个童养媳,叫翠花。两人从小一起长大。翠花虽然是童养媳,但张家对她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