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轱辘”
“轱辘”
铁制囚车的轮子碾过地面,发出声响。
囚车内一名穿着紫色宫装的女子,蓬头垢面,早已破烂的宫装上满是血红的鞭痕和污垢。
她的手和脚都被铁链锁住,静静倚靠着囚车,身子随着囚车微微晃动,不知是死是活。
沿街的人们无不露出鄙夷轻蔑的神情看着囚车内的女子,甚至纷纷用各种污秽之词七嘴八舌对囚车内的女子进行人身攻击。
“她就是个贱蹄子,真该去死!”
“你不配做我们东昱国的公主……”
“你就该去死!”
“该死……”
“下贱坯子就该去死……”
该死,去死,下贱胚子……
不堪入耳的词汇不断涌入铁制囚车中女子的耳中,好似一道魔音不断在耳边回荡。
什么声音?
死?要谁死?
囚车内的女子轻蹙眉头,不悦的心情愈发强烈,猛然一睁眼。
入目的是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
囚车、铁链……
这……是什么地方?
熙妺缓缓坐直了身体,身上每一处痛感不断叫嚣,但她好像感受不到一般。
她拧眉疑惑地打量着四周,发现街上的那些人看着她眼神中大多都带着鄙夷不屑。
随着熙妺身体的坐直,铁链“哐当”“哐当”发出声响。
熙妺的这一动静使得那些人骂的更加起劲。
“看什么看,你以为你还是高高在上的公主殿下吗?呸,贱货一个。”一旁跟随的侍卫是第一个察觉到熙妺的动静,立马对着熙妺破口大骂。
“你找死!”熙妺抬起脏兮兮的脸,眸光一沉,寒意自幽深的眼眸中散发。
隐隐间那双黝黑的眸子闪着金色的光芒,不过一瞬间,又恢复了一片漆黑。
那跟随的侍卫转了个头对上熙妺的眼睛,顿时只觉寒气直逼天灵盖,浑身发凉。
但转念一想她如今的处境,便是什么也不怕:“哈哈哈,贱货,也不看看你什么处境,我找死?我看是你快死咯?也不知道是爽死还是怎么个死!”
那侍卫旁边的侍卫说:“就是,一个即将要沦为军妓的货色,还当自己是曾经那个一挥手就可以呼风唤雨的公主了?
哦!对了,这小贱人好像现在已经是庶人了。不过也不知道当过公主的滋味是什么样的,哈哈哈……”
其他侍卫听此一言,顿时都哈哈大笑起来,互相聊了起来,大概都是关于等游街结束,就向上级讨赏,尝尝公主的滋味……
不时有人将肮脏的目光投向囚车内的女子,即使她现在满身鞭痕、一张脸上血迹斑斑、手腕处还没结痂的伤口正在流淌着鲜血的状况也打消不了某些人龌龊的念头。
“和这贱人说那么多做什么?教训一顿就乖了。”那侍卫摸出带着刺的毒鞭,面上嚣张无比,扬起毒鞭,就要往熙妺身上招呼。
鞭子划破空气横扫而来,就在鞭子要与熙妺的脸接触之时。
鞭子直接静止在空中,一道蓝色的光从鞭尾处顺势而上结冰,直至将持鞭之人冻住,从手到整个身子。
须臾之际,隔岸观火的众人双目瞪大,张大嘴巴,一脸震惊地看着眼前的一幕。
人……人被冻住了!
这、这是怎么回事?
这是什么妖术?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传闻六公主身无长处,仗着皇帝宠爱,嚣张跋扈,还用最下作的手段对付镇国公的嫡女。
不知,她还下毒要害国师,国师最受皇帝器重,这才导致皇帝将其废弃,送去充当军妓。
熙妺摸了摸锁住手腕和锁上手脚的铁链,“啪嗒”一声,铁链掉落与铁制的囚车亲密接触。
刚刚熙妺摸手腕是为了探脉搏,发现这具身体没什么大碍,但是失血过多。
如今全身都是伤痕,旧伤未好,新伤又来了。
不过是调用了一点灵力,脑袋就有点昏昏沉沉。
不行!需尽快突围!
熙妺熟练地双手结印,凝聚灵力于双手,霎时间金色的光冲向囚车。
“破!”
铁制的囚车随着熙妺一声令下,一时间囚车四个面顺着灵力的冲击猛然向四周飞去,重重砸在所有侍卫身上。
“哎哟!”
“你压死我了。”
……
顿时,疼痛哀嚎的声音铺天盖地袭来。
熙妺嘴角流出了血,她一手捂着胸口,一边迈着沉重的步子走下囚车,走过的地方都被紫色的宫装上的血迹染过。
“给我起来,都给我起来,快拦住她,不能让这个贱人跑了。”倒地的领头侍卫撑着剑站了起来,捂着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