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头一些半桶水的江湖算命瞎子,即便能算出一个人是否富贵,却算不出是因何而富贵,且容易夸大其词,改了事主原先的命运轨迹。
所以他通常是不会给人批命,即便真给人批命了也是拣能说的说,或者隐晦说,就怕误了事主的前程。
明三夫人倒是知道自己父亲的本事,若是她的女儿真有这样的批命,那她是不是还能期待一下?
想到这里,明三夫人立马收了眼泪,人也精神了几分。
唐氏吓了一跳,赶忙安慰道:“丫头,你爹那个批命估计是算错了,你别信他的鬼话!”
她就怕女儿把这个批命当成唯一的救命稻草,将来外孙女要是过得不如意,他们家都没办法跟女儿交代了。
明三夫人擦干眼泪,露出一抹苍白的浅笑,“母亲,我心里有数,既然父亲当年给锦绣做了批命,那我便这般想,或许这桩亲事没我想的那么糟。”
王氏在一旁唉声叹气,“可是七皇子那样”
别的皇子即便不像定王那般通过自身实力封王,等将来皇帝驾崩新皇登基也能等来封王开府,但七皇子这样分明就是皇室笑柄,现在皇上都不待见,不曾对外提过,将来新皇又怎么可能善待?
“皇后娘娘说她要替七皇子请封。”
明三夫人话音刚落,众人皆错愕地看着她。
唐氏更是急急望向崔光和崔伯远,“淑妃娘娘究竟做了什么?皇后娘娘竟然为了她做到这般地步?”
又是过继又是请封,难不成淑妃还救了皇后的命?
崔伯远想到昨夜发生的种种,脑子灵光一闪,惊讶地捂住嘴巴,“难不成是跟永阳公主和亲有关?”
崔光赞许地点点头,沉吟道:“十有八九是这个原因了,昨夜承庆殿那一出,皇上皇后才是最终的赢家,唯一的损失就是将七皇子暴露在人前,可七皇子年纪也大,即便真的不尽如人意也是皇上的亲儿子,皇上也得为这个儿子打算。”
在场的都是聪明人,冷静一想,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唐氏气恼地骂道:“我当那两个小兔崽子怎么突然转性变好了,原来只打着入宫的主意哄我开心呢!达到目的就不管我这老婆子死活了!如今落到这般田地,该!”
唐氏想清楚那些弯弯绕绕,反倒平静了不少。
崔家是因为当局者迷,整到现在才捋清头绪,其他人家早早就看出端倪,只是不敢声张罢了。
驿站内。
乌雅公主从回来就不停地打砸东西,发了一夜的火,院中伺候之人皆负伤。
兰绥文东带着人站在院子外面,听到里头不堪入耳的谩骂,下意识皱眉,“公主还没发泄完?”
丫鬟捂着脸楚楚可怜地摇头,“公主一直嚷嚷着要王上给她做主,还说要砍了程宏的头,非定王不嫁,奴婢不敢回应,公主就把鞭子甩到奴婢脸上。”
兰绥文瀚面色骤变,“大哥,公主也太不像话了!事情明明就是她自己办砸的,怎么能拿下人撒气?”
乌雅部落的人太少,尤其是姑娘,为了繁衍子嗣,他们都会珍惜部落女子,即便是伺候人,也不会无缘无故喊打喊杀,更何况事出有因,这丫鬟本就无辜。
兰绥文东脸色铁青,深吸一口气,背着手抬脚进了院子。
“公主,您也发了一夜的火了,可以冷静下来好好说话了吗?”兰绥文东语气温和征求乌雅公主意见,那态度却很是强硬。
乌雅公主愤恨地瞪了他一眼,气鼓鼓坐下,倒是没再继续发疯。
下人赶紧跑出去,带上门。
兰绥文东立刻变脸训斥,“公主可真没用!大好的机会摆在面前,只要你安分守己,即便齐皇真的不愿意你嫁给定王也没办法,拖到后面他肯定会妥协,结果竟然自掘坟墓,毁了我们辛苦布局,也毁了自己的前程!”
“你还有脸说我!”乌雅公主拍案而起,愤恨地喘着粗气,胸口剧烈起伏,“让你们弄垮百味楼,你们折腾了这么久,人家毫发无损,扶持红枫斋,结果生意也没见怎么涨,甚至还比之前萧条。
我要嫁定王,也是你们再三保证可以让我如愿的,结果现在呢?婚事迟迟没着落,本公主成了整个京城的笑话!你们没本事,我还不能替自己打算?”
兰绥文瀚没好气地辩解道:“我们已经在努力了!你别扯那些没用的,就说昨夜,好端端的你为什么去那个鬼地方!”
程宏说的话他们是一个字都不信。
乌雅公主郁闷不已地坐了下来,气势都弱了三分,“我看见定王和杨三铁一起往那边去了,不过是个泥腿子,凭什么跟定王走得那么近!
我当时只是生气,追出去就看不见他们人影了,结果程娇娇那个贱人竟然从我身边追出去,兴奋地说定王在那边,她要去堵人,那是我看上的男人,她一个小官之女也敢肖想?”
“所以你就傻了吧唧跟了上去?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