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秀这会儿刚起来,正准备出来刷牙洗脸呢,听到声音赶紧应了一声:“起来了,嫂子,进来吧。”
李芸端着油饼就掀开帘子走了进去:“刚起来吧秀儿,这是我刚炸的油饼,给你们送点吃。”
李芸的手很巧,什么家务活都会干,做饭也很有两下子,之前就经常做了好吃的往这边送。杨冲经常给她家送一些米面油肉,所以想做什么也 很方便。
俞秀说:“嫂子,以后你不用什么都给我们送,做了东西你们自己吃就行。这不,今儿早上我起得晚了一些,冲子哥已经在外边买了豆浆和油条呢。”
李芸说:“以后想吃什么就跟嫂子说,别花那冤枉钱。”
说着扭头看了看外边,低声对俞秀说:“秀儿,我刚才进来的时候,看到前院有个姑娘,鹅蛋脸,长得挺漂亮的,之前好像没见过。”
俞秀说:“哦,是阎解成新娶的媳妇吧?就是昨天刚结婚的那个。”
李芸说:“是她啊?怎么感觉怪怪的。”
“怎么怪了?”
“我刚才进来的时候,她一直在盯着咱家门口看,可是我一扭头看她,她马上就装作没事把脸扭开了。”李芸说。
俞秀愣了一下,走到门口朝外边看了看,然后说:“不会吧,嫂子,你可能多想了,她就是在那儿刷牙而已。”
李芸点点头说:“可能是吧。”说是说,可心里还是有些嘀咕,出门的时候忍不住又朝阎解成的小屋看了几眼。
这段日子对于杨冲来说很忙碌,之前花了几天时间为轧钢厂做了一份设备改造计划,可是送到杨厂长那里就被压了下来,理由是成本太高,拿到部里恐怕会挨批。
本来有些心灰意冷,可是没想到刘峰却对设备改造非常感兴趣,求他帮忙一定要帮钢铁一厂也做一份计划。于是重振旗鼓,重新开始做钢铁一厂的设备改造方案。
反正轧钢厂现在的生产已经步入正轨,也没有太多的杂事困扰,于是整整一天都把自己关在办公室里埋头苦干。
接连在办公室里困了三四天,这份计划终于出了炉,杨冲再三审视之后,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这时候才发现,外边的天色已经黑了。
这时候再去给刘峰送这份计划已经太晚了,杨冲想了想,准备把计划先带回家,然后明天早上直接给刘峰送去。
走出办公楼,外边已经是漆黑一片,只有厂区里几盏灰黄的路灯留给他一些光亮。
杨冲开着车驶出厂区,厂大门本来已经关了,保卫科的干事老赵正坐在一把椅子上打盹,听到声音赶紧起来给他开了门,还问了一句:“杨总工怎么才下班?这都几点了,杨总工你可不能为了工作这么拼啊,轧钢厂可全都靠你了,你要是把身体累坏了可怎么办?”
轧钢厂从厂长到工人,每个人都知道杨冲对他们的重要性,他们是从心眼里尊敬杨冲,盼着他好。
杨冲点点头:“没事,我心里有数。”
开着车刚出厂大门,突然就听见远处有人喊了一声:“救命啊!杀人了!”
杨冲吃了一惊,抬头望去,就见远处的一个胡同口有人影在晃动。
他没有多想,一踩油门,汽车就朝着那边快速开了过去。
老赵连忙喊了一声:“杨总工,你别去了,危险!”可是杨冲就像没有听见一样。
老赵急了,连忙跑回门卫室里,把正在屋里睡觉的同事小李给揪了起来:“快起来,别睡了!前边好像出事了,有人喊救命呢!”
小李睡得迷迷糊糊,嘟囔了一句:“又不是咱们厂出事,管他干什么呢?”
老赵啪的就是一巴掌呼了上去:“胡说八道什么呢?我是担心杨总工呢,杨总工已经过去了,万一他出什么事怎么办?”
“嗨,怎么不早说!”一听说杨总工有危险,小李一下子就清醒了不少,噌的一下就站了起来:“老赵你看着门,我过去看看!”
说着撒开腿就追了出去。
杨冲一脚油门车子很快就到了那个胡同口,就见一个女人惊慌失措的站在那里,而她面前有个人倒在地上,身下已经流了一大摊的血。
“怎么回事?”杨冲连忙停住车,从车上跳下来。
女人的声音已经带着哭腔了,指着地上的人:“我男人……让人……让人捅了……救救我男人……”
杨冲连忙跑到跟前,蹲下身检查了一下,发现地上的人腿上受了伤,血流不止。
他连忙从对方的上衣上撕下来一块布,把那条受伤的腿牢牢地缠住,同时检查了一下,发现这人虽然受了重伤,但生命体征平稳,并没有生命危险。
就一边缠一边问那女人:“谁干的?人跑哪儿了?”
女人结结巴巴的说着:“是一个小个子,拿了一把刀子,朝胡同里跑了!”
这时候保卫科的小李跑过来了:“杨总工,你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