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已经把能做的全都做了,还不甘心是什么意思!
莫非,这群混账东西,是自打一开始就没想着要撤兵?
否则的话,为什么到现在为止了,都还没有任何的动静!
一念及此,朱元璋的心中恼怒非常。
他甚至有了一种念头,等到这应天府之围得解之后,便立即要派遣徐达、常遇春他们二人,率领大军,前去将这群乱臣贼子们尽数剿灭!
什么乞活军?
全都给咱变成乞死军!
朱元璋的目光,落在了锦衣卫指挥使毛骧的身上。
“毛骧!”
“微臣在!”
陡然听到陛下点了自已的卯,毛骧吓得浑身一哆嗦,赶忙跪地听命。
“锦衣卫那边有消息了么?乞活军,他们是选择继续围困应天府,还是选择了撤军,必须得给咱一个说法!”
“回禀陛下,目前锦衣卫正在尽数打探情况,不日就会确定乞活军的真实目的。”
毛骧提心吊胆地说道,他眼角的余光见到朱元璋的脸色变得愈发阴沉,便赶忙补充道。
“其实!”
“其实关于乞活军,我们锦衣卫已经打探到了些许眉目出来!”
“说!咱倒是要看看,这乞活军究竟是何方神圣!”
一听毛骧总于是打探出了些东西,朱元璋顿时就打起了精神来,侧耳倾听。
“陛下,这乞活军……有可能,他们……他们有可能也是湘王殿下的部下。”
毛骧小心翼翼地说道,生怕自已的一番话,惹来朱元璋的滔天怒火,从而下旨将他九族都给斩了。
闻言,朱元璋双眼微眯,一股凛冽的杀意,似有若无。
“你方才说什么?咱没听清,说慢一点,说仔细一点。”
朱元璋的声音,生冷如铁,就像是刀子似的在毛骧的脖子上轻轻划拉,吓得他浑身的汗毛倒竖,手心攥满了汗水。
“回禀陛下!我……我是说,那支名为乞活军的部队,他他、他们的将领手里,也有那种令牌。”
“就之前,铁浮屠那种的铁灰色令牌,一模一样的!不论材质还是形状,都很相似,只是相隔太远了,看不清楚令牌上的文字。不过,想、想来应当大差不差,大致应当是吻合的。”
“所以微臣大胆猜测,乞活军应当也是湘王殿下的部队。”
毛骧硬着头皮,哆哆嗦嗦将这一番话说完。
闻言,朱元璋先是不敢相信。
毕竟已经有了铁浮屠、渡海舰队以及关宁铁骑,就算老十二他再如何才智卓绝,也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训练出这么多不同种类的兵出来吧?
尤其让他无法接受的是,这些兵种之间,各自都有所擅长不说,而且每一支部队,都是其中的佼佼者。
他训练士兵这么厉害,可从未听说过老十二有接受过系统性的练兵培训啊。
这未免也太匪夷所思了!
所以,朱元璋一开始,是不愿意相信这种结果的。
或许,当真是弄错了呢?
又或许,当真只是材质、形状相同呢?
他企图欺骗自已。
不断去找理由说服自已。
但……越是去寻找理由,便越是悲哀地发现,他根本就没有站得住脚的理由!
因为,铁浮屠的令牌,不论材质还是形状,都是天下绝无仅有独一份儿的东西!
之前工部的诸位大臣也去仔细研究过,最终得出的结论,却是这种材质的令牌,以他们目前的工艺技术而言,根本就没有办法仿制!
即便一比一制造出来,不论色泽还是形状,都是天差地别,一眼就能分辨出真伪来。
由此所得出的结论,便是老十二他麾下部队之中,所选用的这种令牌,无人可以仿制,更无人能够造假!
所以,乞活军的幕后指挥,自然是呼之欲出了。
不是老十二,又是何人?
朱元璋的表情,由极度的震惊,变成了疑惑不解。
“倘若这令牌当真是老十二的手笔,那咱就迷惑了,老十二之所以要这么做,他究竟是为了什么呢?”
朱元璋似在自言自语,又好似是在询问在场的诸位大臣。
被召集起来的诸位大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彼此眼中都写满了震惊、不解和疑惑。
诸如徐达、常遇春等武将,此时所想的都是乞活军是否要攻城,是否表示湘王殿下其实存了别的心思,而乞活军就是他用来表述的手段?
常遇春的眉头紧锁,眉目之间布满了阴云。
他的想法倒是朴素:倘若湘王殿下当真是心怀异志的话,那么这应天府的攻防战,只怕是会相当惨烈。
毕竟,现在他们手头上,真正能用的兵力并不充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