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第一个罐头被拿出来的时候,赖明川激动地像个小孩子一样大喊大叫。
“爸!是罐头,是罐头啊,爸!”
说话期间,他浑身上下抖得跟个按摩棒似的,遂时,拉开拉环,把沾满泥土的手指直接插进罐头。
吃完一罐,他连一点汤汁都没有剩下,整个人的状态恢复了起码有七成。
陆陆续续挖出所有的罐头后,赖明川眼眶通红的抱着罐头回去。
当噼里啪啦的罐头落下,周围的人们像是看见黎明的曙光,他们问也不问,不分先后,纷纷蜂拥而上扑向面前的罐头,完全没有了往日的素质。
甚至在狼吞虎咽的途中,有几个人被锋利截面划得鲜血直流,却依旧神情亢奋地吸吮着手指。
听他们吃得正津津有味,赖秋打心底里露出了开心的表情,但还是嘱咐了一句。
“儿子哥,你们现在先省着点吃,等我拿到钱了,再给你们搞波大的。”
“嗯嗯,知道了,爸!”
回到房间,现在整个房里都焕然一新,还多了两张绷子床。
尹长信有些不爽地放下扫帚,“秋,你可来的真是时候啊,我跟达叔都打扫完了,你才出现。”
“嘿嘿,那是你勤快嘛信姑,来,让秋哥哥给你一个大大的拥抱!”赖秋张开手臂,满眼笑意的朝尹长信扑去。
尹长信啧了下嘴,十分嫌弃的边躲边退,“你少来这套,就你最会偷懒!”
“来嘛,e on!不要害羞!”
你追我赶下,二人跨过床架直逼角落,可忽然间,在赖秋即将要抱向他的时候,隐隐约约闻到股熟悉的味道。
他目光一滞,急忙掀开粉红色床单,在第二层棉絮下发现两粒白色的药片。
“卧槽,是樟脑丸啊三叔,这是你买的?”
赖秋诧异地扭过头,赖达在听见后也吓了一跳,“怎么可能,阿秋,你我都知道长信不能闻这个的,我怎么会买!”
在二人对话的空隙,尹长信满头雾水的夺过一颗,“是我买的呀,怎么了,不就是颗樟脑丸么,有什么奇怪的。”
“不过还别说,闻到这股味道,我竟然感觉浑身舒畅。”
“嗯~好香!”他俩越是这样,尹长信就越是好奇的凑近一闻。
下一秒,当尹长信脸上的神情突然定格,赖秋连忙退后,眼眸惊诧的看去。
“信姑?”
“你到底是信姑还是长信。”
这时对方冷冷一笑,用手掌将刘海全部都倒梳,整个脸庞瞬间凌厉。
“你觉得呢?赖秋。”
突如其来的转变令赖秋两人都有些措手不及,虽然以前也经历过两回,但那个时候对方还十分年幼。
“那你这次出来想怎么样!”赖秋吞下口水。
记忆中,当年七岁的长信变成这个样子后,不仅把班主任李老师打得险些瘫痪,还在校园里面大肆纵火。
第二次,是在他十一岁的生日会上,他自制了一枚水银炸弹,打算将整栋酒楼都直接炸掉。
因为这事,当时闹得满城风雨,还几乎惊动了全市的警力。
后来,长信十一到十五岁之间,那四年里面都是在精神病院里度过的。
闪过这道回忆,赖秋下意识的将房里所有可能造成伤害的物品都交给了赖达保管。
看着他俩现在滑稽的操作,尹长信莫无表情地缓缓坐下,跟着双腿分开,身体前倾,两个手肘压在大腿之上,手指呈交叉状。
每扫过一眼,他眼里的邪恶就愈来愈浓,“赖秋,不是我想怎么样,是整个世界都好像与我为敌,对了,说起来你也是我的好兄弟,来吧,回到我身边,跟我一起葬送这个世界。”
“你简直……”
“嘘~!”尹长信手指靠在唇边,突然将他打断,“我还没说完呢,请你先不要插嘴。”
“还有一点我想提醒你,记得纹有六芒星那个老头吗,那图案代表着什么我先不告诉你,不过,姓聂那个女人现在是死是活,你难道不想去看看吗?”
“你说什么!”
赖秋瞳孔猛缩,没有丝毫的犹豫,立马就跑向了聂雨杭的家。
来到她家房子外面的时候,有一条长长的车轮印一直延伸到了山路的尽头。
赖秋打开房门一看,发现挂满风干玉米和长串辣椒的房里,竟然真的没有聂雨杭的踪影。
他退出屋外时,赖达正好赶来,“阿秋,现在该怎么办,可不能让那丫头出事啊!”
“嗯,我知道,地上这条车轮印应该是刚不久才造成的,我们先追过去看看吧!”
“好!”
穿过这片平原,追出去大概两公里后,脚下的地面开始出现了水泥路。
因为干燥的缘故,原本那条长长的痕迹,在连接这里之后,已经